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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为什么会爱上水里的鱼？
是因为鱼？还是因为海？
是因为鱼的神秘？还是因为向往那深邃无底的大海，另一个世界？
飞鸟拥有在整个天空翱翔的自由。那是一个与海洋完全不同的世界。天空的风有时会很冷。海水却总是温暖的。
只是一只疲惫的飞鸟，因为整日的飞翔，找不到可以路落脚的地方，偶然间遇到了浮上海面的鱼。
鱼，没有温度。
虽然飞鸟，迫切的需要温暖。
也许是宿命，也许是飞鸟的心中早已在寻找依靠。
也许不过是个巧合，一个玩笑。
从此，飞鸟每日寻找机会，在海上盘旋。等待见到鱼的机会。
飞鸟天生便是飞翔的，可天空中有着不测的风云变幻，飞鸟很累的时候，就会变得异常的叽叽喳喳，飞鸟需要倾听，与鱼相对的时候，鱼总是很理解飞鸟，总是鼓励飞鸟说出自己的不满。飞鸟的心像天空一样的广阔，但飞鸟想抓住自己的心，想把自己那自由的心集中在一片小小的天地间，就在一片海洋里，天地间只要有鱼就已足够。可是鱼的心，像海一样深不见底。
飞鸟常常问自己，也被同伴问过无数次，为什么是鱼，就算是选择了一个不同的世界，为什么非是那尾鱼？飞鸟摇了摇头。是鱼的温柔细腻，鱼的善解人意，还是鱼的欲说还休，鱼的暧昧不清。
横在飞鸟与鱼之间的，只是一片海洋吗？
飞鸟常常静静的想，怎样才可以潜入大海，潜入那片未知的世界，因为飞鸟一直向往海洋。飞鸟想过把自己的傲人羽毛一根根的拔去，飞鸟以为如果能拥有像鱼一样的外表，就可以拥有同样畅游大海的能力。
飞鸟遥望着天与海相接的尽头，那里海天一线，飞鸟常常想，那里是不是世界的尽头，在那里，天空与海洋相会缠绵，永不分离。像歌里唱得那样“海的思念绵延不绝终于和天在地平线交会，爱如果走得够远应该也会跟幸福相见”。飞鸟以为那是一个总有一天可以飞到地方。
鱼是最温柔的动物，飞鸟想，因为曾经有人对飞鸟说，你的心思细腻像鱼。飞鸟在鱼身上看到了自己心底一直期望的温柔。
从某个时候起，飞鸟常常在飞翔的时候想停下来。从某个时候起，飞鸟常常在同样的时间在海边徘徊，只为看到同时在海岸边徘徊的鱼。每次遇见总是一阵欣喜，每次错过，总是一阵失落。
其实鱼总是在海边，飞鸟慢慢的习惯了，也慢慢的察觉了鱼其实是在等着谁。飞鸟很想沉静下来，很想学着鱼的无动于衷，鱼的感情总是很内敛，鱼对自己的感情生活绝口不提。飞鸟总是在想，鱼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自己总是不经意就会流露出依赖，流露出自己也不想要的感情？察觉了飞鸟的心情的鱼，作息一如往常，可惜飞鸟已经乱了自己的作息。飞鸟开始在海边藏起来，有时，只是停在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徘徊的鱼，光线的折射，飞鸟看不到鱼在做什么，但飞鸟知道鱼在那里。虽然飞鸟多么希望鱼知道自己正在默默的看着，但又是多么惶恐的希望鱼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在默默地等待。
飞鸟陷进去了，飞鸟知道会有个怎样的结局，飞鸟知道两个世界的交点仅此而已，飞鸟什么都知道，但飞鸟也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有时候，这个世界已经全都摊开在眼前，似乎缤纷多彩，似乎有很多路可以走，其实，选择只有一个，无论你走向哪一条路，都有同一个结局在不远处静静的等待。可是飞鸟不能回头，不是不能回，而是已经回不去了。飞鸟每日的飞翔都没了意义，翅膀渐沉，飞鸟多怕自己有一天再也飞不起来了！
飞鸟以为心可以像自己一样被翅膀隐藏起来，可是看不到自己的心的，只有飞鸟自己。飞鸟的同伴很怜惜飞鸟，同伴们都说，飞鸟的心太高，对天空太熟悉，所以太失望，太向往自己的不该向往的世界。飞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解脱。飞鸟总是祈祷着有人可以给自己一个理由，让自己彻底的投入，或者彻底的放弃。
直到有一天，飞鸟忽然知道，晴天霹雳也可以用在海里，以海洋的深邃，仍然瞒不住那电闪雷鸣的愤怒和痛楚。那一天，飞鸟觉得自己就要溺死在这深邃无底的海洋里，就要再也不能展翅飞翔了。飞鸟第一次觉得，海洋虚无缥缈，比天空更没有实际的安全感。飞鸟的心一下子裂开了，这么久以来每天沉积下来的温暖和痛楚，不安和焦躁，期望和失落，一下子全部都落下，一下子全部都从沉甸甸的心里，从那个缺口释放出来，心不再沉重，可是，那个缺口，要什么时候才能愈合呢？
原本是累了想停歇的飞鸟，转身离去，飞鸟要回到自己的世界。
迷途的飞鸟，要重新飞翔了。
飞鸟拥有在整个天空翱翔的自由。那是一个与海洋完全不同的世界。天空有阳光的温暖。海水总是阴晦的。
有些本能是不该被摒弃的。有些注定是不该被忽视的。有些宿命是无法逆转的。有些希望是不该被希望的。有些失望是不值得失望的。有些愤怒是没有资格愤怒的。有些相遇注定是不可能的。
樱空释 4月19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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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19 10: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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