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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妩媚小猫

紫灯区——一部真正身体力行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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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6 06: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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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6 07: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MD!!!!!!
贴完啊...
太不道德了吧。。。
杀手,把它贴完
要不就给我们连接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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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6 07: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非常,非常,非常好的小说
我想我到30岁的时候,也会写这样一部小说把


也许,不到20岁的人,没有丰富的感情,经历的人
是不会明白的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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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6 09:25: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篇小说的确很好,但是,花姐姐认为是哪一方面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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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6 10:49:00 | 显示全部楼层
作为家族成员,也为满足大家的愿望,我帮手还在抽筋的杀手继续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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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6 10:52: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听到他的声音,我便哽住了。

  他紧张地说:“亲爱的,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我的感伤牵动周身的神经,虚弱的身体一阵酸软,头开始眩晕,那是老毛病,一激动就犯。眩晕过后,我清醒了一些。我不该由着性子在千恕面前暴露自己,他算我的什么人?


  我竭力压抑住冲动的情绪,说:“没什么,刚大病了一场。”

  “怎么会病了?”

  “病很奇怪吗?病了就是病了。”

  “谁把你弄病的?”

  我没好气地说:“没什么,都好了。别问那么多了。”

  他沉吟了一会儿,又说:“有人照顾你吗?”

  “没有。”

  “要不要我当一段时间的保姆?我很会煲汤的。中年女人的身体需要调理,不然会提前进入更年期哦!”

  我的心情明快许多,感觉到一抹笑意升上了嘴角,“谢谢!你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提醒我,让我别忘记自己是个老女人。”

  “我可以提供一个静养的地方,愿意来吗?”

  “你想把我放在某个秘密的地方做几天工具吗?”

  他喊道:“冤枉啊!你的眼睛是怎么长的?就忍心这么侮辱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作践他的爱情?我早说过了,如果你不同意,我不会动你一根毫毛。来吧,亲爱的,我有时间了,可以给你煲上半个月的汤。”

  “你这样关心,我有点感动。但这感动不过是淡淡的。”

  “你伤不了我。总有一天,你会觉得自己浅薄。我这辈子只向你一个女人求过婚,我会等到你主动的那一天!”

  尽管他每天照例给我写一封情书,每晚一次电话约我出去,我仍没有丧失警惕。对于我的拒绝,他确实没有在意。他手上的女人绝对不止我一个。他很可能会把那些惊天动地的情书频繁复制,发给不同的、没有到手的女人;他放下我的电话,等不上一秒钟,可能又打响了另一个女人的。他不可能为任何女人苦守寂寞。

  几天之后的一个傍晚,千恕又打来了电话。

  他近乎哀求地说:“出来一次吧,我的女人!别怕我,我什么时候强迫你做过什么?你不是喜欢烛光晚餐吗?来,我们点上两支蜡烛,买上红酒和烤肉。我要在一个难忘的地方,献给你一次难忘的记忆。”

  停顿了片刻,他的声音又暗淡下来,缓缓地说:“我回来差不多有十天了吧?本来打算住上半个月的,可是,明天又得登程了。这一走,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像被猛刺了一下,我已经非常害怕他的不辞而别!我痛苦地说:“走吧,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出现,不要再给我音信!”

  他沉默了一会儿,异样地说:“我要是真的消失了,你会难过吗?”

  “不会!你若即若离地吊着,我才不舒服!”

  “太自私了。你从没为我着想过,你根本不想理解我。”

  “不要贼喊捉贼!你根本不希望我了解,凭什么要求我理解?”

  一阵难堪的沉默之后,他又变得平和起来。“我没有怨你的意思,有些东西不能让每个人都弄清楚。你快乐我快乐。哪怕我还剩下一天时间,也要见缝插针,让你快乐。来吧,这次离开之前,让我再给你一次快乐。”

  宿命的巨大力量把我罩住。我又一次被千恕征服了。

  坐在他飞驰的摩托车上,我心情郁闷地猜测着这次他要去哪里,几时才能再回来。直到他把我带到那条熟悉的小街,我才疑惑起来。我还以为他会把烛光晚餐选定在哪家旋转餐厅或星级酒店呢。

  他放慢了车速,回头看了我一眼,得意地笑着说:“以为我又带你来吃烤肉?别忘了我是谁!看见前面那栋白色小楼了吗?那是我家的老屋,烛光晚餐在那儿等着呢!”

  看着那栋熟悉的白色三层小楼,回想起我上次冒雨来寻他的情景,心陡然间被揪紧了。那一刻,我忽然想抱紧他,把面孔紧贴在他的背上,紧贴上一段时间。我万万没想到他会把我带到这里,在我心中,那栋小楼庄严肃穆,不容许寻常女人走近半步。

  我很想说,我早就认识这栋小楼了,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曾花在他身上的许多心思。

  摩托车在小楼下停住。他放好车,揽着我的腰,望着小楼的高处,意味深长地说:“这是我祖辈留下的家产。祖先们可是在天上俯瞰着的。我把你领来了,你就必须得做我的妻子,不然,祖先们不会饶恕我。”

  他的话极不可信,但被他拥着的时间段里,我还是感动了。他绝对不是个蠢笨的无赖,他聪明得近乎狡诈,不会花多一分时间对不感兴趣的女人演戏,不会随便盯上一个女人。

  “谢谢。不过,你现在还可以反悔,另选别处进行烛光晚餐。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妻子,即便我离了婚,也不会选择你。”我说。

  “做不做我的妻子现在先不用决定,烛光晚餐的地点不能更改了。”

  接着,他像骁勇而浪漫的骑士,挽住我的胳膊,通过窄小的木楼梯,上了三楼。客厅的白色双扇木门一被打开,我立即看到客厅里有一张椭圆形的桌子,桌上是两支蜡烛和许多酒菜。

  我站在客厅门口,动情地说:“真美!你真浪漫!”

  他骄傲地说:“没遇见你时,我简直就是行尸走肉。”

  这不过是天底下最低劣的表白,不过,我还是得到了实实在在的满足。〖HT5H〗女人是虚荣的,不论女王还是灰姑娘;不管十六岁还是六十岁。她们赴汤蹈火、和男人发生千奇百怪的故事、被伤害得千疮百孔,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虚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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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6 10: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3.天使与魔鬼的混合体
他坐在我的对面。酒过三杯,他凝视着我说:“我的女人,你瘦了!我喜欢孱弱的你。你一弱,身上的刺就变软了。如果你是个小动物,我真想摸摸你。”

  “你终于把我弄到一个封闭的空间了!”

  “唉,你又一次让我伤心了!怎么总是怀疑我的爱情呢?我想摸摸你的脸,这是个高  
尚的想法,又不会把你弄脏弄破。悲哀!”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又把两个杯子斟满红酒,负气地说:“告诉你,我要是有邪念,早就下手了,在‘华南虎’遇见你就下手。信吗?”

  “做梦!我绝对不会让你轻易得到。”

  他调皮地眨眨眼睛:“我可以往你酒杯里投一粒药丸嘛。”

  我笑了起来,继而又觉得他非常危险。我担忧地说:“没想到你竟那么邪恶。这酒里有迷幻药吗?”

  他瞟了我一眼,拿出一支烟,点燃之后却给了我。

  “烟里有麻醉品吗?”我问。

  “就跟着我堕落一回,怎么样?”

  他对我来说富有挑战性。我鬼使神差地接过香烟,放在唇边。

  他又点上一支,抽了一口,对着天花板吐了个晃晃悠悠的烟圈,眯起眼睛,端详了我好一阵,才说:“你一直怀疑猜测我。不错,你很正常,我本来就令人怀疑。我不是个什么好人,不喜欢按牌理出牌。这个世界也不按牌理出牌。”

  我被一口烟呛得咳嗽起来,他忙过来轻拍我的背部。我推开了他。

  “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说。

  他脸上很快又挂上笑容,“即便你将来嫁给我,我也不会被你看破。”

  我望着他,第一次感觉到,不能把他简单看成是异类或妄想狂。他是个深不可测的潭,是个无法清晰探询的世界,总是蒙着神秘诡异的面纱,诱着人去揭,却无情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又一次问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他听到那句话,耸了耸肩,用狡黠的笑容敷衍了我。接着,他哈哈大笑了几声,刺耳又苍白。他端起杯子,和我的碰了一下,喝了一口酒说:“最近我正筹备开一家烤肉连锁店。没法子,骨子里有底层情结。你肯定不喜欢,会骂我不长进。你希望我搞出一部惊世骇俗的诗集或哲学专著,是吗?要不,咱们找一个折衷的办法?一边开店一边写作?你做老板娘,调教我这个候补诗人或备用哲学家!”

  他的信口开河使我失去了追问的兴趣。

  一瓶酒已经喝完了,我有了轻微的醉意。他还要开启第二瓶,我拦住了。

  “不用了,该享受的浪漫已经享受了。你的目的达到了,谢谢,我也该走了。”我看着燃了大半截的蜡烛说。

  他没听我的,坚持把第二瓶酒打开了,又斟满了两只杯子。他没有逼我喝酒,站起身,揽着我来到小小的阳台上。绿色的窗纱轻拂着,楼下的小街像渔火点点的海洋。

  我又想起那个下雨的晚上焦躁地寻找他的情景。我曾痴痴地站在雨里,望着小楼,渴望有一天能置身其中……

  我抚摸着花盆里矮小粗壮的热带植物的叶片,感动地说:“想不到,竟真的置身其中了。”

  他轻声地应着,“喜欢吗?”

  “喜欢。”

  “前年我把它装修了一次,重新设计了颜色,灵感得之于在爱琴海边的游历。爱琴海边的古建筑白色居多,还有许多这种大口花盆和矮小植物。白和绿配在一起,竟有这么浓郁的宗教意味!”

  “我的感觉和你的很接近。”

  “这就叫知音,高山流水!喜欢这栋小楼,就答应嫁给我!”

  “现在,我们不该说这个。”

  “为什么?”他说,“我爱你,一切都能给你!”

  “不要说了,我还没喝醉。”

  “我也没醉。就是醉了也不怕,床,这儿有的是。”

  “不要引诱!”

  他正色说:“绝对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我们结婚之前,绝对不会让你先得到我的身体!”

  望着他,我一时竟有万般感慨,吃力地说:“我来这条街上找过你,烤肉老板跟我说过这栋小楼……你相信吗?”

  他非常惊讶,动情地望着我说:“咱俩的感情有多少分量,我全明白!”

  接着,他逃避着猛地转身,走进了客厅。我也离开了阳台。

  他异样地盯着我的眼睛,好一会儿,才拉着我,往一扇紧闭的门走去。

  “来,我给你看点东西。”

  他打开了门。借着微弱的烛光,我看出那是一个书房。他从一个书柜里拿出好多沓写满字的稿纸,充满深意地抚摸着,目光变得非常悠远。

  “可以想象吗?这是我大学毕业后做公务员的三年里,利用业余时间写下的哲学手稿。当时,我对哲学到了痴迷的程度,甚至以为就是为寻找真理而生的。真丢人,我将辛苦写成的文字拿给权威们看,评价竟是‘不知所云’——简直是侮辱!我憋着气,发誓自己花钱出书,可出版社说得要几万块!我得赚钱,赚够出书的钱。我很快放弃了工作,跟着一个从小一起玩的家伙去东南亚做起了生意……当初,我只是为出书的钱干活,几万块的理想很快实现了。但是,捧着几万块往回看时,出书的念头倒可笑了。再说,做生意比弄哲学好玩多了……如今,可以说,我就是个金钱的奴隶,是个挣钱机器。我浮躁得根本安静不下来了。”

  望着他的眸子,我更加感到他是个矛盾体,集美好和邪恶于一身。也许,把他比作天使与魔鬼的混合体最为确切,他对于任何人、包括对于他自己来说,都是个理不顺的矛盾。

  我说:“把灯打开,让我看看你写的东西。”

  他却很快收好那些稿子,笑着说:“夜这么浪漫,你读这些东西上了瘾,那就太扫兴了……如果你嫁给我,我就马上停止赚钱。剩下的半辈子在一起研究学问、周游世界,你说好吗?”

  我怔怔地看着他,心里翻腾着的不知是什么滋味。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总是把爱情和结婚挂在嘴上。他富有知识和智慧,日复一日地对女人重复爱的谎言,难道不会厌倦吗?他真的爱我、想和我结婚吗?

  不!绝对不可能!他是个妄想狂,喜欢即兴表演,对女人编造离奇的浪漫,获得肤浅的满足和快感。

  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袭击了我,酒的后劲起作用了。我扶住门框,怕摔倒失态。

  他麻利地搀住我说:“这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凭你的酒量,那点红酒算得了什么?上床躺一会儿吧!”

  “不!”我警惕地说,“过一会儿就好了。”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得很陌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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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6 10:55:00 | 显示全部楼层
4.孤岛激情
就在那时,蜡烛完全燃尽了,整个屋子漆黑一团。恐惧瞬间笼罩了我。我恍然大悟,这栋小楼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无法逃脱的陷阱。可我已经置身其中,一定会被自己或千恕逼迫着,做出荒唐事,等短暂的快乐之后,只能独自在角落里自责和悔恨。

  他箍紧了我,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低声喊道:“你口口声声说,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不愿做的事!不要叫我看轻你!”

  他呼吸粗重地说:“如果现在你说不愿做,我马上放开你!”

  我叫道:“把灯打开!快点把所有的灯都打开!”

  “说啊,说你不愿做!”

  “你在乘人之危!”

  “好了!再逃避下去什么也不精彩了!我真怕一直循规蹈矩下去,会被你看轻,我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就把这里当成一个荒岛吧,只有我们两个,你就不会自责了。没有水、没有光,只有荒芜、黑暗,毒虫猛兽……你需要我保护,我是男人!我是你惟一的男人!”

  黑暗之中,酒力之下,我像是被他火热的眸子点中了致命的穴位,全身顿时瘫软下来。欲望的热流已麻痹了理性,饥渴的声音堵住了喉咙。他也失去了常态,晶亮的眸子穿透了我躯体,颤抖地呢喃着我的名字。

  我不爱他,一直拒绝着和他发生肉体关系。但是,也许,很多肉体关系都是在特定的情境里被诱惑着完成的吧?他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紧箍着我,要把我挤碎揉烂。我接触到了他最隐秘的部位,力量强大。他笨拙而贪婪地解开了我丝质长裙的腰带,竟像是个第一次接触女人的少年。

  我的抗拒还没有形成气势,很快就被诱惑浇灭了。

  他热辣辣地压低声音喊着:“我的女神!让我得到你,让我成为女神的男人……”

  他的言语中不乏野蛮的征服欲,但是,我已顾不上细究。我在黑暗中仔细地摸索着他,从头到脚。他的头发软缎般柔和舒适,皮肤光滑紧绷,没有一点涩重感。脖颈颀长坚硬,突出的喉结在轻轻蠕动。胸部坚实,并不像我想象的缺乏肌肉。我的手移到他的小腹时,躲避过了敏感的三角区部位,停留在大腿上,腿竟被浓厚的毛发覆盖得严严实实。

  所有的矜持和堤防就在那一瞬间坍塌了。我把脸埋在他的双腿间,享受着性感的毛发给予的痒丝丝的快感。

  我轻叹着:“没想到你竟这么性感!”

  他的周身在细微地抖动。他一定阅人无数,面对陌生的女人,竟然反应如此强烈。

  “我的女神,任意处置我吧!我是你的奴隶!”

  就在我幻想着他的非同寻常的进入时,他却突然把我从地板上拉了起来。

  “怎么了?酒醒了吗?”我有些窘迫。

  “世界上只有你一个女人让我主动爱过,我不能在你身上苟且,我要超常发挥。”

  “什么意思?”

  “给你最难忘的一次!”

  “以后我们不会再有了吗?”我忽然问出一句最愚蠢的话。

  “傻女人,怎么会呢?我爱你,我会给你一辈子!”

  那一夜,我相信了千恕,起码在他信誓旦旦的时候,我相信了。

  他把我抱至他的腰间,让我双手箍住他的脖子,双腿缠绕住他。他给了我那种绝对热烈的距离;那种绝对灼烫的角度。他像一只初次出山的丛林猛兽,用尖利的牙齿和野蛮的脚爪征服了我。

  我忽然想起了一部著名电影里的镜头:男女主角和我们的做爱姿势是那么雷同。对,雷同的还有年龄!他们是一个误入孤岛的大男孩和孤岛的一个中年女首领。男孩背靠着一棵原始的大树,托着女首领的臀部,站得非常挺直。女首领双手箍着男孩的脖子,双腿缠绕着他的躯体。在男孩热汗淋漓的动作之下,女首领披头散发、面孔扭曲、失声狂叫。那棵大树浓密的枝叶在热带的微风里细碎地摇动,给他们做着最善意的配合。男孩和女首领在孤岛上经历了长期的性压抑之后,终于不堪忍受,在没有更合适人选的孤岛上选择了彼此。他们的交合是那么合理,我从来没有在任何一部戏里看到过那么合理交欢的男女。

  他和我很快变成了那个孤岛上疯狂了的男孩和女首?领……?

  终于,他体力不济,我们滑脱在地板上。他把我拉到身上,火热地乞求着说:“快点!跳动起来,像浪花,像羚羊,像音符,跳动!”

  他有轻微的虐待和自虐倾向。他撕扯着我,也要我撕扯他。他用力吸吮我的皮肉,也要我用力吮吸他的。他忘情地絮叨着:“让我们尽情地相互处置吧,让我们互为神明、互为奴隶……”

  那个夜晚被一次又一次的疯狂瓜分了。直到两个人的体力都彻底耗尽,小楼才安静了下来。

  黎明时分,我一个人坐出租车回家。他已经瘫软,和我一样瘫软,不能用摩托车带着我飞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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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6 10:57:00 | 显示全部楼层
5.无端消失
一回到家,我又习惯性地扑进浴缸清洗自己。

  我闭着眼睛,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我的丈夫。很长时间了,他没有往家里打过一次电话,只是间或给我发一封E-mail,问问儿子的情况,告诉我他在美国一切都好。如果他对我还有一丝戒备和疑心,只需不定时在深夜往家里打个电话,就会发现我有时会在外面逗留到很晚。但是,很可悲,他从来没做过那种小动作,他早已不把心思用在我身上了。


  躺在浴缸里,被水压迫着,满腔的委屈强劲地汹涌起来。结婚十年,他竟能把我当成长着脚但不会走路的家具。他能给我妻子的名分,却不在乎我和谁发生肉体关系。或许,他根本没想到我会步他的后尘。我和他,可怜的到底是谁呢?

  我包了一条毛巾,从浴室走出来,天蒙蒙亮了。我坐在镜前,看见了脖子上的几块红斑,那是千恕的舌头吸出来的,是千恕的牙齿咬出来的。千恕身上也一定留下了我弄出的痕迹。摸着那些红斑,我的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一个三十二岁的女人,仍有机会和年轻可爱的男人一夜疯狂,留下亲密的痕迹,也算得上不可多得的甜蜜吧。

  带着满身的疲惫和满足,我安然恬静地躺在床上。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

  我泡了一杯红茶,从冰箱里拿出一碟糕点,坐在阳台上的摇椅里,望着风中顾自颤动的粉红色杜鹃。夏季是它们开得最热闹的季节,长长的枝条上簇拥着繁复的花朵,舒展着、张扬着。静谧的辰光,美丽的意境,使我又想起了千恕:光洁的面孔,晶亮的眼睛,奇异的思维,激情的幽?默……?他说我是他的二手女人,爱的女神。他可以像凶猛野蛮的动物一样撕伤我、践踏我;也可以像虔诚的信徒一样仰视我、膜拜我。他有时平凡得可以随手扔掉,有时又缥缈得令人绝望。他既难被忘记,又难被深藏,注定要给我留下一道华丽易逝的光彩。

  也许,我和他可以持续一段俗而又俗的交往,像城市中的胡同情人一样,张狂地亲密、张狂地小气。我和他会胆大妄为地招摇着,成为那条小街上的一个流言和传奇。

  夜很快又要来临了。可能千恕还在睡觉,可能刚刚睡醒。或者,很快他就会打来电话,再次为我创造惊喜。

  可是,直到夜深了,电话铃还是没响。

  按照常理推测,两个疯狂交合之后的男女,一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拨通电话,听到对方的声音。千恕激情四射,绝对不会等我先打电话。但他没给我电话。最大的可能是什么呢?要事缠身?身体不舒服?或者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

  我的心很快凉了。所有“可能”只能表明千恕对我的忽视或遗忘。以他的脾气,处于强烈的爱火之中,哪怕在洗手间里,也会见缝插针给我一个电话,一个交代。

  也许,无端消失已经是千恕对女人惯施的伎俩。他为什么那么热衷于欺骗?或许,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者、妄想狂。明知他是魔鬼的亲兄弟,根本靠不住,我还是俯首就擒了……我恨自己不争气,恨千恕无耻卑鄙。

  我再也不能像昨夜之前那样轻松地面对千恕了,不能无视他的放浪和不负责了。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十几天过去了,直到夏季接近了尾声,千恕仍没有给我任何音信。

  我的心终于沉进了可怕的深渊,我真切地确定自己是被千恕骗了。我宁愿主动和十个男人即兴荒唐,也不愿被一个男人骗走情感。被骗的感觉毒蛇一样缠绕着我,令我惶惶不可终日。每次回想起他对我的表白,他的一封封信,我的心都会碎上一次。

  “来吧!你个二手女人!让我们谈一场空前绝后、足斤够两、有肉有魂的恋爱吧!然后你勇敢地嫁给我!”

  那是千恕不负责任地扔给我的一句誓言,我曾被它煽动。现在想来,那不过是狡猾的他为我度身定做的一个陷阱!我掉进去了。我张惶着、犹疑着坚守了那么长时间、那么多回合,还是掉进去了。

  如今,我除了躲在黑暗的陷阱里流泪流血,还能做什么?

  我想起了他的手机号码,我可以打一下,看看他究竟怎么了;我也可以走到那栋小楼前,按响门铃,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但是,我做不到,一件也做不到。我已经是个被征服的女人,已经没有资本使千恕保持好奇和重视。而我和他之间,除了好奇什么也没有。对他来说,我已经是一只避之不及的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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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6 10:58:00 | 显示全部楼层
6.男人越来越冷酷
  这夜,在极度的精神压抑之下,我约百合来到了“华南虎”的士高里。

  “华南虎”的士高里依旧灯红酒绿、歌舞升平,我和百合依旧坐在那个角落的位置,喝着同样的红酒,谈论着无关痛痒的话题。我再次来到“华南虎”的士高,为的是寻觅一丝微薄的记忆。那是我和千恕的旧地,留着千恕的欢声笑语。


  直到我和百合喝得醉意蒙?,也没有看见千恕的影子。不可能出现,属于我和千恕的热闹已经结束。

  百合关切地问我:“你好像不愉快,怎么了?”

  我迟疑了一会儿,决定不对百合隐瞒,反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如果你被一个男人骗了,会怎么办?”

  “他骗你什么了?”

  “刚刚发生了事情,他就消失了。”

  “哦,是肉体。你为什么要上他的当?”

  我痛苦地摇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责备地看着我,叹了口气说:“你如果不同意,他总不会强暴你。他得到你的同时你也得到了他,怎么能说被骗呢?除非你爱他。”

  我使劲地摇着头说:“不爱!”

  “你不爱他,又不想让他消失,是吗?”百合尖锐地问道。

  “是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以非常老到的口吻说:“女人就是没用,不玩又寂寞,玩又玩不起。我猜他不会再出现了,他不再对你好奇了。”

  “他给我说过很多誓言,写过很多情书,制造了很多浪漫……我值得他费那么大力气吗?再说,他也有知识有智慧,为什么会对欺骗乐此不疲?”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些男人就是喜欢表演,并从女人的上当里寻找成就感。碰上那种男人,自认倒霉算了。有什么损失?你一不爱他,二不打算重新嫁人。玩过就玩过了,只要他没病,什么也留不下,消失了还干净。”

  “我接受不了!”我痛苦地说。

  “算了,我都不屑于把那种男人当作话题谈论。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疼过去就忘了。”

  那夜,尽管百合一再追问,我也没告诉她那男人就是千恕。我怕百合知道了实情之后,会把我和千恕当成一辈子的笑谈。

  以后的日子里,我每天逼着自己忘记千恕。正像百合说的,我既然不爱他,他就根本不值得记忆。但是,我又每天希望他打来电话、发来邮件。我想听他的声音,看他的情书。他给我留下了太多的悬念和伤痕。小宝、维凯、何峻,他们和千恕应该被归为同类,但是,他们给我的伤害没有千恕的深刻。因为他们没有对我表白过爱情,更没有向我求过婚。

  就在我心情最灰暗的那几天,何峻竟打来了电话,说他有个机会来本城,问我是否欢迎。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何峻的意思。

  如果我对“菊园”和他的印象不被他女朋友破坏掉,并且现在的心情很好,或者我会答应他。但有了那次之后,已是不可能的了。我缺乏寻欢作乐的兴致。

  我委婉地对何峻说:“如果你来旅游,我很欢迎。”

  何峻听了我的话,顿了顿,很快又说:“哦,看看吧,我尽量争取机会,去看看你。”

  “好吧。”

  “这样吧,过两三天,事情定下来,去或不去我会电话告诉你。”

  可是,很多个两三天过去了,我却再没接到何峻的电话。

  我知道,他不会来了。他不会做出任何无意义之举。

  在这个世界上,男人们变得越来越冷酷了。我明白,何峻,这个既单纯又复杂的大男孩已永远退出了我的世界。

  这夜的雨,又让我想起了千恕的海边求婚。我站在雨中的阳台上,望着漆黑一团的夜,对千恕的怨恨铺天盖地卷来。

  即便他出了远门,没带手提电脑,不方便写信,也绝对没有理由连个电话也不打,手机时时放在他口袋里。除?非……?除非他和我分手后,就被隔离在一个不能与外界交流的空间里。

  那个念头一闪现,我就马上把它否定了。不会的!千恕曾对我说过,他不会有危险,一不杀人越货、二不走私贩毒、三不纵火造乱……他不可能有任何无法与外界联系的遭遇!但是,那个念头还是迅速膨胀起来,令我胆战心惊。我飞身扑向电话机,拨下千恕的手机号码。千恕说过,他只把手机号码留给了我一个女人。

  数秒钟之后,我听到的是关机的提示。

  我很快被强烈的忧惧控制了。我拿起皮包,冲出了家门。出租车开进那条熟悉的小街时,我的心几乎跳出了胸膛,尽管我认定千恕不可能守在小楼里。也许,我只能像第一次走到它面前一样,在雨中凝望一阵而已。

  令我始料未及的是,那栋小楼里竟有灯光!不是蜡烛的光,千恕是不会和另外的女人共进烛光晚餐的。一想起那次烛光晚餐,我的心又像针扎一样疼起来。

  我下了车,走到小楼的门楼下,风雨被遮挡了。我犹豫了很久,也不敢按响门铃。路人怪异的眼光陆续落在我身上,我的打扮太刻意了。我是在乎千恕的,要不是见他,我不会把自己打扮得这么认真。

  终于,我下决心按了门铃。不一会儿,我听到了一阵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绝对不是千恕的。很快,门开了。开门的竟是一位年轻美丽的女人,她不仅脸蛋绝美,还长着一副类似T型台上表演秀的那种魔鬼身材。说实在的,我从来没有在现实中见过漂亮得如此无可挑剔的女人。

  在她仔细地审视我的同时,我也仔细地审视着她。她的美非常宁静,那是一种超越一切喧嚣和凡俗的宗教般的宁静。我一下子明白了,能配得上这栋小楼的女人就是她,而不是我。千恕是一个极端精明的男人,他绝对不会看错女人。他让这样一个女人住在这栋小楼里,他说过,只有能成为他妻子的女人才配入住这栋小楼。面对着她,我顿时感到自惭形秽。我呆呆地站着,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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