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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斜阳依靠在山壁上，企图在消失之前留下使人回味的余温，坚硬挺拔的山壁可会细心体会夕阳的这番浓浓情意？山壁从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夕阳却依旧执着。有时候，爱情会是一个追寻的过程，为了追寻一个答案，一个爱不爱你的答案，会使人变得何其执着，只不过执着的人根本不觉得自己执着。 峭壁之上，有两人肩碰着肩，两双腿悬在半空，迎风坐崖；周围的树叶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那是一曲悠然动听的乐章，可两人恍然不觉，含情相对，低头轻私语，置周遭的美景不理，仿佛这世间最美丽的风景就只有他俩。 这座山离光华中学一公里之遥，因为从外观看来，此山极象关云长所使的青龙偃月刀的刀身，故得名为刀山。古语有云：“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我想刀山应该就属于这种山了。虽然不高，但美丽的天然景色不少；山腰处还终年有云雾缠绕，更为此地增添几分灵气。 山顶的西侧是一个悬崖，名为迎风崖，远看就是刀背的位置，坐在迎风崖上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跟海仪。我跟她在刀山上游玩了一整天，到太阳落山还舍不得回去。 海仪坐在我右边，她说坐我的右手边感觉最舒服；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微风吹起了她长长的卷发，发丝轻拂我的面庞，飘来阵阵发香，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一刻的情景。 “今天我们俩上过真的刀山，算是共过患难了。”我说。 “刀山是来过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火海呢？”海仪小声地说。 世上刀山也只那么一个，从来就没听说过有什么火海，即使我愿去，即使我有证明能为爱情牺牲的勇气，却又如何，哪有这么一个场所让我发挥？世上往往不缺乏甘愿为爱情牺牲的人，缺乏的是给他们的机会；你多爱她，她不爱你，也是徒然。 “无论有没有火海，只要你想去哪里，我都会陪你。”我质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认真了。 “真的吗？”海仪明明是相信，但还是要重新确认一下。 “真！”我毫不犹豫，有多肯定就说多肯定，换来她两下满意的笑声。 我记得小关说过，男孩切记，心灵方面的满足比起物质方面的满足，更能打动一个女孩。 “以后我们毕业了，不如每年你都带我来这一次吧？”海仪似在征求，实是要求。 “一次怎么够啊？！以后我要带你这里去，那里去，享受人生的乐趣。” 海仪：“呵呵，要是我老了，不漂亮了，你还会这么对我吗？” 我：“我对你好不只是因为你漂亮，最主要是因为我喜欢的不是别人，而是你，别人有多漂亮也不会令我动心，因为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更何况我也会老，我也担心到时候我老了，先嫌弃的我的是你。”我知道我的担心会换来海仪的放心，更重要的是这是真的，所以我这样说。 海仪没有说话，似在思考，可能是在细想我刚才真挚的说话。看着她动人的面，我不自觉地头脑发热，很想对着她嘟起的小嘴亲下去。刚巧她抬头，眼神一接触，那个念头便消失了。 我看着她，承诺道：“我们以后一有空就结伴出游，好吗？” “好啊好啊，这是我们的约定啊。”海仪眼里绽放出迷人的神采。 “好，那我们约定。”我笑着向海仪伸出了尾指，西面最后一抹斜阳见证了两只尾指相勾的盟誓。 天黑了，要回去了，幸好有月光指路，依稀循着上山时的路线，我们凭着印象落山。在树荫的遮挡下，月光若隐若现，异常飘忽，绝不似我握着海仪的手般实在。跟她即使只是在一起走一段崎岖的山路，干这么平凡的事竟然也让我感觉如此幸福，可见我对这段感情实在稀罕得紧要。她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我希望也是最后一个。 但世事岂能尽如人意？说不定我跟她根本没有天长地久；不知为何，从九空无界回来后，我竟也学会了居安思危，或许是因为在里面看见太多乐极生悲的事了，又或许在骨子里我根本就是个悲观的人。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害怕越想得多，便真的会失去她。 接下来的几天，阴雨连绵，天空在下沉，我的世界也仿佛下着雨。我会不自觉地去想万一我失去了海仪，我将怎么办？对，我整天就在想这个问题，却一筹莫展；虽然我很清楚，现在根本没有失去她，可我就是有种感觉，我将会失去她。我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害怕，我在乎她竟在乎到如斯境地，这是件危险的事。 我的心情越来越低落，甚至怪责是这阴雨天气把我变得这么软弱无力，那沉闷的空气仿佛在馋蚀我的理智，让我变得很容易变伤感起来。以前的高仁哪里去了？害怕失去海仪的问题缠绕着我，我根本无法让自己高兴起来。 我不敢去找海仪，我想避开她，我害怕面对她。我在宿舍装病不上课，现在的我看起来的确一个病样，科跟小关都以为我是真的病了，进进出出都很小心，担心吵到我似的。 我侧卧在床上，面对着窗外昏沉的天色，提不起精神，盖着被子睡睡醒醒了好几次。我一直在幻想着海仪柔软的小手会搭在我肩膀上，把我的身体瓣过来，接着会让我看到她动人的笑颜。可最后，我在宿舍里躺了三天，海仪还是没有来看过我，我感到非常非常地失望。我很想知道海仪这三天在干嘛，可我没有开口问科和小关，他们也没说起过海仪。 这几天我仿佛只活在孤独的世界里，科偶尔也会关心一下我；但小关却没有怎么问过我的情况，而且这几晚都很夜才回来。我无意中察觉到他的脸浮现出一种神秘笑意，有时他也会独自坐着发呆，好象在想一些开心的事情，让我觉得有点奇怪，小关跟平时好象有点不同。 在第四日，我去上课，终于见到了海仪。没有想到，我一直挂念的海仪，会让我承受从来没有过的挫折，几乎把我击倒。 原本我是很期待见到海仪的，可当她见到我的时候，我并没有从她的面上捕捉到任何开心的表情；我跟她说话，她也只是淡淡的对答，不复在刀山上的柔情；她跟其他男同学打打闹闹的时候，花枝招展的，眼里根本没有我的存在。这是怎么了？是哪里出问题了？我心里打了个很大的问号。海仪好象完全忘了我们的爱情我们的约定，她是真的忘了还是在生我的气呢？我情愿她是在生气，装作忽略我来刺激我。 我的心波澜起伏，相信已经很难平静下来了。内心本来的担心都被失望和疑惑所取代了。究竟是什么原因，海仪会这么对我？我开始怀疑她在刀山上的表情和说话都是假的，甚至怀疑她一直对我好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喜欢她，当目的达到后我便变得毫无用处了。若真如此，我们的感情我们的约定变得多么虚伪啊，我是多么的愚蠢啊，竟然把真感情用错得这么离谱。 可我心里的另一把声音又同时在安慰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把事情想得那么悲观，真相未必就如我想得的这么差。跟海仪相处了这么久，我还不清楚她的为人吗？她一直都是个好女孩，我怎么竟然会怀疑起她来呢？ 又或许她一直都是在欺骗我呢？她要是一直在欺骗我，我反倒要为她辩护，那我就真的是又蠢又傻了。 但问题没搞清楚之前，我一定要保持平常心，这样才是最公平的做法，也不至于把事情弄得太糟。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海仪心里是怎么想的，她讨厌我了吗？是不是我惹她生气了？她还喜欢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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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12 10:46: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