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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妩媚小猫

紫灯区——一部真正身体力行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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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6 11: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3.与文栩的对话
  他轻晃着手中的杯子,琥珀色的液体在几只冰块间轻缓地荡漾着。他微微眯起眼睛,望着杯中的酒,意味深长地说:“在美国留学期间,严峻的生存压力和飘落异乡的孤独使我彻底依赖上了酒精,直到现在也戒不了。那时,每到周末,我们几个一起留学出去的同学都会聚在一起,喝个烂醉如泥……”

  “你是和几个同学一起出去的?”


  “是,直到现在,几个患难兄弟还一直齐心协力合作着。当时,我们都是自费留学的,在纽约半工半读,食不果腹的时候是常有的……好在那种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

  “没想到你还受过那么多苦,表面上倒看不出来。”

  “在网上感觉得出吗?”

  “或许你在网上对我说更合适。”

  他笑了笑,没有言语。

  “现在都好了,你已经有自己的软件开发公司了。”我说。

  “是的,公司是几个兄弟合着做起来的,主要做美国方面的业务。几个人的能力是不相上下的。”他感慨地说。

  他一直讲着他的故事,我一直做着他的听众。时间在富有南海风情的音乐声中缓缓流淌着,第二瓶酒很快被我们喝掉了大半。

  两个人之间开始出现令人忐忑的沉默。他喝了不少酒,神情不再像刚来时那么理智,但还是冷静的。他看着我,犹疑着,似乎想说什么话,又开不了口。老实说,加上在家里喝的那些红酒,我今夜早已过量了。我的目光勇敢起来,在他身上游移不停,陶醉地回想着他在网上对我说的话:“我只知道每时每刻想面对你!你让我感到充实,你让我有了寄托……主会向我证实你就是我一直要走近的人……”

  眼前的他绝对不是在敷衍我,也绝不会厌恶我。如果厌恶我,看见我的第一眼他就可以转身走掉。即便怕那样太伤人,他也只需要上两杯酒,喝完后就找个借口把我打发掉,根本不会叫上一瓶酒,更不会叫上第二瓶。让一个男人和一个厌倦的陌生女人对喝上两瓶酒,简直是要他的命。

  酒意之中,感觉他似乎和网上人越来越接近。我相信,熟识之后,他会把所有在网上给我的东西全部搬进现实里。

  他点上一支烟,低着头抽了几口之后,望着我说:“他对你怎么不好?”

  一听他说出那个“他”字,我的委屈立即弥漫开来。我对舒鸣的恨已经淡了,已经绝望了,可是委屈却渐渐强大起来,深埋在心底,没有被人挖出来过,没有人有挖出来的能力。小宝、维凯、何峻、千恕,甚至百合,没有一个能使我把心掏出来。我和那几个男人的关系是自私的,敷衍的,功利的。我和百合无话不谈,惟独不能论及舒鸣。

  面对着文栩,我终于可以把那些准备沤烂的痛苦拿出来了,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诉说的男人了。

  我喝了一口酒,低着头说:“他让我知道了他的背叛。”

  “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吗?”

  “有。”

  他沉默了一会儿,试探地问:“想过分手吗?”

  “杀他剐他都想过了。”

  他强调说:“分手,我说的是分手。”

  “只是想想而已。除了他,我没有新希望。”

  他又沉默下来按灭烟头,又点上一支,闷闷地抽着,眉头紧皱。

  我端起杯子,像渴极的人抓住水一样,大口大口地灌,毫无意识。

  他猛地用手挡住了我的杯子,低沉地说:“这是烈酒,想喝也得慢慢喝。”

  之后,两个人的目光就像是胶着在了一起,想挣开,似乎又使不上力气,直到侍者站在面前,才各自把目光收回了。我喉头哽着,看侍者又把两个杯子倒满。

  侍者走了好一会儿,他才端起杯子,和我的碰了一下,啜了口酒说:“他怎么看呢?”

  “他以为隐藏得很好。”

  “说明他还是不想失去你的。”

  “我是他的一个摆设。他在外面胡作非为,把我安安生生摆在家里,多好。”

  我痴痴地看着他又点上一支烟,依然眉头紧皱,沉默地低头抽着。

  终于,他说:“如果现在你面前有一份真爱,会去争取吗?”

  我听了那句话,惊得浑身震了一下。我张大眼睛,试图通过他的眼睛,看进他的心里去,却没有任何结果。我陡然想起他在网上说的“远走高飞”——去美国的小镇隐居、读小说、看夕阳……此刻,面对着他,我又觉得那个梦似乎太缥缈了。

  不过,那个梦对我来说无疑有巨大的诱惑力。我深深地望着他,向往地说:“会吧。”

  “如果前面布满荆棘,需要你付出代价,你还会争取吗?”

  “你觉得会有荆棘吗?”

  他很快逃避地垂下眸子,无奈地说:“慢慢再说吧。”

  我追问道:“你刚走进现实,就畏缩了?”

  “对不起。我不该一下子说这么多。”他苦笑了一下。

  听到那句“对不起”,我顿时感到非常难堪和不可思议。我无法确定他的那句“对不起”的具体所指,他是畏缩了?还是在表示纯粹的歉意?

  “什么叫‘对不起’?如果你对现实中的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不应该说抱歉。”

  “不!不是那样的。”

  “那你叫我怎么想?”

  他轻轻地摇摇头,没有说话。

  一阵冰冷的感觉袭来了。也许,我不应该把网上那份虚无缥缈的感觉拉到现实中考验。他是谁,他身上藏着什么样的秘密,现在看来,再去追究显得可笑了。我的心渐渐又沉入绝望和痛苦的境地。那么看重的一次感情,还没有开始,似乎就要夭折了。都是网络惹的祸,把男女间的小小融合虚假地放大了;或者彻底的错在我,一个三十二岁的妻子和母亲,不该头脑发热,把网上碰见的虚无缥缈的感情拉到现实中考验。

  我无意识地抓起酒杯。

  他抓住了我的手,说:“不要任性。”

  我这才意识到怎么回事,无力地说:“我想再喝点。要不,你先走?”

  他放开了我的手,惊讶地说:“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说不上对错。我们,没那么严重。”

  我又摇摇晃晃地把酒往唇边送。

  他把杯子夺了过去,责备地说:“为什么要糟蹋自己?”

  我望着他,身体里的委屈终于膨胀起来,眼圈热了。

  他关切地说:“很多事情急不得,慢慢会好的。我知道你心里苦……”

  终于,在心里压抑了两年多的委屈爆炸了,只觉得五脏六腑痛如刀绞。我扑在桌子上,无声地痛哭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轻轻地放在我的肩上,像一只胆怯的鸟儿。我稍微一动,那只手就移开了。只听他在我耳边不停地小声说:“别这样,好吗?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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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6 11: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4.沉醉不醒
  不知哭了多久,我才意识到不得体。我抬起头,擦干泪,看了看腕表。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也该走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此刻,那句话显得凄凉和绝望。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和他继续的缘分。

  他很快付了账,搀着我走出“南海之波”。我自己感觉已经醉得不轻了,头脑昏沉、手脚不听使唤,不过触觉还是清晰的,就像被实施了局部麻醉,痛觉失去后,触觉依然存在  


  他把我放进他的车子的前排。我靠在车座上,痛苦不堪。

  车子一开动起来,我立即感到天旋地转,胃里翻腾得很快就控制不住了。

  我痛苦地叫道:“停车,快点,我要下车!”

  没等车子靠到路边,我已经吐了出来。车一停下来,我就开门栽了出去,肘部着地,疼痛难忍,倒把呕吐欲压了下去。我仔细摸了摸,好像还没有流血。

  他很快绕过车头跑到我身边,把我从地上扶起来,自责地说:“唉,都怪我,叫你喝成这样。要是摔着了哪里,怎么好?”

  “让我自己走吧,我叫出租车。”

  “你醉成这个样子,我看没有出租车敢载你。”

  “让我自己走。”我坚持。

  他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你这是赌气。我刚才在酒吧说的话,有不妥的,不要耿耿于怀。”

  他把我强行推进车里,关上了车门。我转过脸看了看他,温暖的笑容犹在,我的心情舒适了一些,把头靠在靠背上,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至于他怎么把我弄到一张沙发上的,我一点也没有知觉。他的声音缥缈得似乎是在梦中,我只听见得他在我耳边重复着一句话:醒醒,你得洗个澡再睡……不知过了多久,我好像进入了温暖的水里,感觉舒适了很多。我下意识地张开眼睛,看见了熟悉的幽黄色的灯光之后,又放心地闭上了眼睛。我确定是躺在自家的浴缸里,那幽黄色的灯光告诉了我。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入夜时分。

  首先看到的是半开的木质花窗和薄如轻纱的窗帘。借着窗外的月华,我看到那窗帘是浅紫色的。我的心陡然升起一阵温暖的感动,对紫色,我几乎喜欢到了病态的程度。之后,我看见了满屋子几乎都是紫色的家什……那时,我才猛地意识到那不是我的卧室;昨夜没有回家。

  我猛地坐了起来,昨夜的酒喝得实在有点胆大妄为了。

  接着,我看见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淡蓝色棉布衬衫,那显然是男人的衬衫。我的手惊慌失措地在身上摸索着,但那套内衣不是我的,是全新的!

  很快,我明白了,昨夜躺在浴缸里之后,我的记忆就中断了。我使尽了力气努力回忆,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后悔莫及,沮丧地怨恨着自己。我起码还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实在不应该一时任性,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在男人那里过了夜。尽管我根本记不起文栩是否对我做了什么,但是,结婚以来,在男人家里过夜,我还是第一次。

  我终于压抑不住惊悸,对着门口大声叫道:“文栩——”

  文栩很快把门推开了。他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下意识地把被子拉紧一些。在他的注视之下,我渐渐感到窘迫难当。

  他看起来很平静,但是眼睛里却是遮掩不住的激情和躲闪。我仔细地打量着他,他换了一件海蓝色细白竖条格上衣,下身是一条白色的长裤,显得清爽而雅致。白天的他又与夜晚的有许多不同,我甚至看清了他浓密拳曲的睫毛。

  他幽默地说:“放心,你还是完好无损的。”

  “我不是给你说过我家的住址吗?你为什么没送我回家?”

  “你昨夜喝成那样子,即便把你送回家里,也还是要人照顾。再说,那么晚了,你喝得烂醉如泥,被一个陌生男人送回家,如果院子里的那些婆婆妈妈知道,你的日子会好过吗?所以,昨夜我在车上矛盾了一路,最后还是决定把你带到我这里来。”

  我局促地摆弄着衬衣上的钮扣,努力搜索着昨夜的记忆。

  “昨夜你一个劲要我洗澡,是吗?”

  “你吐了一身,不洗澡怎么行?”

  “哦,在浴缸里我还有一点记忆,可以后的事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我怎么从浴缸里出来的?”

  “昨夜我把你扶进浴室,就出来带上了门。等我去外面给你买回内衣,还不见你出来,很担心,就大力敲门,你才醒了。你真的睡着了,那很危险。我现在想起来还后怕。”

  我紧张地说:“后来呢?”

  他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低声说:“我把我的衬衫和买来的内衣从浴室门缝里递给你,你穿好后出来,我又把你扶到这张床上……相信我,过程就是那样的,我说得没有任何省略。”

  听着他步骤清晰的叙述,我的脸热辣辣地发起烧来。我缓缓地低下了头,被阵阵袭来的温柔和颤抖控制了。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做出没有理性、不负责任的事。

  我抬起头望着他。就在我抬起头的那一刻,一种奇异的意念彩虹般笼罩了我。我陡然间开始渴望他的怀抱,紧贴。那种渴望已经从网上走下来了!

  在那种新生的意识的支配下,再凝视他时,我心中燃起了细微的火焰,眼睛里也充盈起一丝光亮。

  他是个聪明而敏感的男人,能看透我每一寸心思。他逃避地转过身说:“你的衣服我已经叫人洗好烘干了,挂在浴室里,去洗个澡换上吧。等会,我们出去吃晚饭。”

  紧接着,他快步走出了卧室。

  我怯懦地叫道:“文栩——”

  他又转身回来,望着我,眼神几乎是痛苦的。“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我低下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哀求般地说:“不要这样!你不了解的东西还有很多,不要让我做出不该做的事。昨夜喝了那么多酒,就是不应该的。现在,也该醒了。”

  他的话使我脸红了。

  接着,他又缓和地说:“爱首先是责任,不光是对对方的责任,还有对自己、对他人、甚至对整个世界的责任!不要糊里糊涂就把两个人烧成灰,其实那很自私!想想你的身份,就会明白应该谨慎行事。”

  我没有言语。也许,他是真诚的、可靠的,希望找到坚实的爱的根基。那种三分钟内就想夺取女人的身体、三天就撇开的男人又有什么高尚可言呢?

  他又说:“不要想太多,来日方长。现在我们都该好好吃上一顿晚饭了。”

  他很快在门口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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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6 11: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5.深院锁清秋
  我将衬衫的衣领竖起来,贴紧脸颊,试图在上面闻到淡淡的烟味,但是没有,衣服上只有洗涤剂留下的细微芬芳。我内心最深处涌出一丝甜蜜,并试图用那丝甜蜜印证自己对他的感情。

  一想起昨夜,我又感到懊悔不已。他把衣服递给我的时候,不知是否看见我的身体。如果看见了,那对他来说,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我已经三十二岁,身体呈现出不堪的老相  


  我叹了口气,下了床。我得赶快换上衣服回家去。

  浴室镜子中的那张脸,清晰地显示出宿醉后的浮肿和倦怠。一个三十二岁的女人,以那样的脸示人简直是甘心自毁。我匆匆洗了把脸,从手袋里拿出化妆包,涂了面霜,又扑了一层粉,涂了口红,才敢走出来。

  他拿着车钥匙在客厅等我。

  站在他面前,我窘迫地说:“对不起,我想这就回家。”

  他迟疑了片刻,对我伸出手说:“也好,以后我们还有机会相聚。我送你回家。”

  我没有把手伸给他,他有些无趣,把伸出的那只手缩了回去。

  “不用麻烦你了,我坐出租车。”我说。

  “我送你。”他坚持。

  他似乎不会再说什么热络话了,也没有说下次的意思。我心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失望。

  犹疑了片刻,我还是鼓足勇气说:“以后电话联系吧。”

  他的神情有些犹疑,我的心凉了。他是个不善于流露感情的人,我后悔把话说得那么直白。

  我忙说:“我是在一厢情愿吗?”

  他立即制止:“不是!”

  他不再言语。

  我绝望地说:“好了,随你吧。”

  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自己,模样显得痛苦而无奈,终于说:“好,我答应你,会给你打电话的!”

  那话有点像是敷衍,我心里积聚的乌云越来越重。那一刻,我清醒地意识到,如果不赶快走开,乌云会在瞬间酿成狂风暴雨。

  我快步走出了客厅,没想到玻璃门外竟是一个美丽的庭院!庭院里种着竹子和杜鹃,门廊上养着鹦鹉和金鱼。我欣然四顾,才发现他的家是一栋古色古香、小巧玲珑的两层别墅!红砖、绿瓦、飞檐、游廊、透着幽黄灯光的花窗,还有天上的一轮如钩弯月……有些像南唐后主那首《乌夜啼》里的“西楼”。

  我的情绪一下子淡化了很多,被别墅纯粹的古雅和美丽折服了。

  拥有这样一栋带着庭院的别墅一直是我的梦想,我厌恶摩天大厦、石头森林。但是,舒鸣对我的梦从来不感兴趣。他说如果花同样的钱他更愿意投资股票赚上一笔。他已经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拼杀上瘾,需要不断在成为胜者的经验里寻找活着的乐趣。他非常清楚什么是浪漫和风情,却鄙视它们。

  “这栋别墅真是太美了!”我由衷地感慨道。

  “它是这个郊外惟一的一间,并不属于某个别墅群。”他颇为自豪。

  “是你设计的吗?”

  他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了,低声说:“不,是我一个最好的兄弟的创意。”

  “和你一起去美国留学的同学吗?”

  “是的,到现在我们还在一起打拼。”

  我沉吟了片刻,又望着飞檐之上那轮弯月说:“你那位朋友设计时,有没有受到南唐后主的《乌夜啼》的启发?”

  他敏感地看着我,幽默地一笑说:“你已经神往我那位朋友了吗?”

  我诧异地望着他,以为听错了。

  他呼出一口气,一下子又变得严肃了,接着说:“不要!我很害怕那样的结果,真的很害怕!”

  “你说哪儿去了!我只是喜欢古诗词罢了。”

  “看来俗语说得对,物以类聚。或者,你和他才是最般配的。”

  “你在说什么?”

  他很勉强笑了笑,掩饰地说:“哦,吟诵一下李后主的《乌夜啼》吧?”

  我看了看他,又转头望向天上月亮,轻声吟诵道:“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我和文栩站在古典浪漫的庭院里,长久地望着天上的那轮月亮。

  “你这么年轻,家已经这么漂亮了!”我感慨地说。

  “如果喜欢,可以住进来。”他笑了笑。

  听了他的话,笑意很快洋溢在我的脸上。那一刻,我的笑是甜蜜的,是一种纯粹得没有任何瑕疵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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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6 11:43: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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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6 13: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bluelotus,你和杀手都是大好人…猫猫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亲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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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6 14: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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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6 14:10:00 | 显示全部楼层
Why?为什么杀我?嘘,朴朴小声告诉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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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6 14: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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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6 14:3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声说嘛…我看完就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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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6 14:48: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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