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world without widows
安静的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来,天空万里无云,今天的天气看起来还不错。我们看到了建筑物的剪影浮现远处地平线上,几句阿拉伯语的祈祷文声不知从什么地方传了过来。我们在一条沙漠公路上缓慢的前进。
今天是2004年11月7日,在中东一个被我们的总统成为野蛮国家的领土上,我们——美军海军陆战队的一小队人马正在向着一座城市前进,而这座城市正是这个国家的那个被称为“死亡三角区”的一角——费卢杰。
路上,偶尔有几只鸟喳喳的飞过公路,冷风迎面吹过,气温较低。战争进行了一年半还有余,伊拉克其他地区的人的生活早已恢复,一切都显得那么和平。但在费卢杰,由于逐步升级的战事,人们已经纷纷逃离。但是整条公路上,我们D连2排的五辆“悍马”车轰轰的开进。路旁净是那些被毁坏的汽车、炸毁的房屋和临时的破棚子。偶尔有个老农赶着他那辆快要散架的装着大包小箱的骡子车出城。我手持着望远镜注视着远方的建筑,心里十分紧张。
还有两个多月就要大选了,那些玩炸弹的亡命徒正四处找我们呢!
我坐在天窗沿上观察,没有多少平民,无论在建筑物上还是街上,那些建筑物都紧闭着窗口。整座城灰蒙蒙的,死气沉沉的。那些破坏者会不会就躲在街边矮墙的后面呢?我突然觉得有一种很怪的感觉袭上心来,变的更紧张了。
一年来,我们几个共同经过无数次交火。伊拉克人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软弱。成天都有美军车辆遭袭,也有美军士兵阵亡。成天我们都要乘车出去,在放两枪后,或挨两枪后再绕回来。我已经在这个混乱、黑暗的鬼地方混了一年半,对这里连天的战斗、混乱的局势早已习惯。我还参加了去年就在这里进行的行动——“警惕决心”。今年十一月前,我们在费卢杰的周边进行了小规模的清剿活动,这些天估计我们该要打进城了。但是,我还是没见过如此“清静”的大街。我想这样我们倒不易遭袭。
我钻回车里,坐在了右边后座上,左后座是二等兵罗纳德,我问他:“看来这架势是要打巷战了!”
他说:“肯定的。”
“哦!真见鬼!”
“我觉得不会。我觉得这伊拉克人早跑光了,谁还乐意给萨达姆卖命?我们不会遇到太大抵抗的。”坐在副驾驶座的班纳下士说。
“那咱也得进城,比如搜索、清剿什么的。要是真再遇上狙,谁都不好受。谁出的鬼主意!?”我说。
“别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班纳安慰道。
我什么都没说就又从天窗伸出头去,又坐回了车顶,MK19-3自动榴弹发射器旁边了。
美军正在增兵合围费卢杰。我们也是参加合围的部队。我们正在绕着城市,回我们的基地。
又是半个小时无聊的旅程,外面是戈壁,能看到不少沙漠地区特有的土房子,不过完整的不多。司机们在无线电里胡扯,大家都觉得厌烦。
大概到了离基地还有两千米的地方吧。
我好像觉得有个黑影闪过一个建筑的一扇窗,使我把视线从云上拉了下来,奇怪的观察着那窗子。之后几秒内发生了好多事,我都来不及反应。有个东西从刚才那个窗口飞了出来,拉着白烟,呜呜叫着,朝我们这边来了!“RPG!”沃尔特大喊。它嗖地飞过我头顶,在我们后面那辆“悍马”车旁爆炸了!我吓了一激灵,跌回了车里,像触电了一样把枪的快慢机杆从SAFE(保险)一直推到AUTO(三发点射),努力站起来重新从车顶探出头去。刚才RPG过后,从房子后冲出了一群伊拉克人,都拿着AK-47,面目狰狞,朝我们疯狂扫射。他们都是民兵,扔掉枪就跟平民没区别的那种。子弹飕飕飕的飞过,压得我抬不起头来。大家开始反击,我也瞄准了一个离我最近的伊拉克人,扣动了扳机。三发子弹立刻打了出去,第一颗落在了他后面的地上,溅起了一阵土;第二颗也是;只有第三颗还算准,打在了他的右肩上。巨大的子弹能量似乎把他的右臂从锁骨上打脱了出来。他被打得转了个圈,AK-47高高的扔到了天上,没出一声就倒地身亡了。干的好!只是我当天的第一个战绩,我当时这样想。我士气大增,我可以办到的,于是有了动力。又继续瞄向其他人,扣一下扳机又干掉一个敌人,很快就打空了一个弹夹。我正忙着换弹夹,又有一拨敌人冲了出来。我借这个攻击的间隙把步枪背在身后,把MK-19调整好位置,按下枪机。350发每分射速的榴弹飞入敌人的阵地,炸开了花。所有人一直在开火,任凭子弹打在车身上或呼啸着从耳旁飞过。榴弹的威力是相当强大的,敌人终于不敌,阵地上挨炸的、挨穿的,很多很多。幸存的兵开始溃逃了。埃瑞克少尉开了最后一枪打死了个来不及跑的小子。我觉得这次,他们的袭击不是很成功。我们似乎没有伤亡。
我从车上跳了下来,其他人也都聚到了一起。埃瑞克少尉喊:“有人受伤吗?”“有一个!”史密斯军医答道。原来李中士的左臂中弹了。史密斯正在给他包扎。埃瑞克又喊:“去看看三号车,刚才那RPG好像打中它了!”我们又跑过去看三号车,庆幸的是RPG打偏了,在车边留下了一个大弹坑,但人员及车都没事。我感到很高兴。埃瑞克下了命令让几个兵建立了一个机枪阵地,其他人以最快速度收拾装备,然后快离开。我给步枪重新上了保险,钻到车里给MK-19换了一只弹箱。干完这些,我走到一边,拎起了一个死人的AK-47,背在身后。
我来到了那个伊拉克人跟前,他趴在地上,带着头巾,不是正规军,看不见他的脸。我捡起他的AK-47,准确的说应该是AKS-47,那上面有血,黏黏糊糊的。我想试试这把枪。于是我把枪端起来,指向一个没人的地方。那儿有一块路牌。仔细瞄准,开枪。“咚、咚、咚、咚!”路牌被准确的穿了四个洞。枪相当不错!重心低,枪声清脆,并且它的前主人认真的校正过瞄准具。我很高兴。但很快被乔丹中士骂了一顿,说我不能随便开枪。
我放下它把保险打开,扔到汽车旁边。又从死人们身上搜出弹夹,堆在一起。等捡完所有的枪,清点一下,AK(S)-47共34支,弹夹百十来个。我们把它们堆在车里,非常兴奋。
我们把枪支装到了车里,美国人们上了车,离开了那里,我们很快回到了基地。
基地大门前有个横杆,左右都是瞭望塔;前面有一道长长的掩体,架着机枪;高高飘扬着星条旗。四处都有全副武装的军人执勤。在铁丝网及沙袋围起来的场地里,支起了一个个橄榄绿色的帐篷。到处都拉着电线。
我们回到了自己的帐篷。脱下了那件装满了各种装备的“拦截者”防弹衣和凯夫拉头盔。一个个一身臭汗。
之后我们一起到了饭厅吃午饭。我们排着队背着枪去打饭。这么长时间的战场生活让我们养成了习惯,枪不离手。食堂的广播里正在播放着著名的乐曲——“Over the rainbow”。那广播里经常放一些令人振奋的音乐,也有时放些乡村小调。每当广播里播放吉他弹唱时,罗纳德总跟我说:“在我的家乡天天能听见这个!”我知道,他是从得克萨斯州的一个农场来的,他的家族很早就开始经营农场了。我发现,食堂里还有伊拉克国民警卫队或伊拉克政府军人。他们都穿着旧式的六色沙漠作战服。所以在我们这些身着三色沙漠作战服的美军中非常显眼。他们在美军队伍中盛饭,与美军士兵交谈着。
饭后,我们收拾好装备,随时准备出发。但似乎没有任何命令发给我们。埃瑞克少尉就说:“不要太紧张!休息!休息!你们又不是新兵,费卢杰之战跟别处没区别!”
“Yeah!”我就等着这句话呢!我跟罗纳德都掏出了自己的掌上游戏机。罗纳德有一台“巨大”的Xbox,他把它接在帐篷里的电视上了。我只有一只小GBA-SP。不过在停电时,他的大游戏机就不能用喽,我的照样能用。它充电一次能用十好几个小时。在美军基地里,士兵是相当自由的,现在特别流行游戏机。在一间一间帐篷里,四处都是打游戏的士兵。他们一边摇着手中的操纵杆或狂砸着键盘,一边大声叫着。基地里有几台公用的PS-II,但从来就没闲下来过,总有人占着。现在几乎没有下棋或其他的娱乐活动了。其实,大家打游戏也就是为了放松,在战斗进行时,几小时之内我们都要时刻保持精神高度集中,压力太大了!打游戏就能很好的让我们放松,还能提高士气。所以基地指挥官并不会限制我们打游戏。
我在基地场地上溜达。在大门前的广场上,停满了M-1A1坦克和步兵战车,卡车和悍马进进出出,还有全副武装的美军士兵。我发现有很多身穿六沙套服的伊拉克人竟然能随意进出基地!他们划着拳逛进基地,而入口处的守卫看都不看他们!我心说,这要是有哪个匪混进来,我们就死定了!
傍晚,我们终于被要求在基地周围巡逻。我们收拾好装备,步枪上好膛,开着我们那五辆身经百战的“悍马”车,绕着基地转圈。基地占的地方原先是个工厂似的场地,周围就是公路,现在几乎没有什么车从这里经过。即使在白天,当地人也要绕开着地方,何况现在天快黑了。还有,别忘了,匪们正找我们哪!
我仍然在车顶,把持着Mk-19自动榴弹发射器。我们要绕开垃圾桶、信箱、刚维修过的地面。以免其中藏有炸弹。还要防止其他车辆进入车队,他们可能就是恐怖分子的车。就在我们前进过程中,有一辆白色的小轿车突然超了过来并想进入车队,他开足了马力,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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