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跆拳道网络联盟

 找回密码
 成为会员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扫一扫,访问微社区

搜索
查看: 1413|回复: 22

战场[zt]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5-3-1 00:4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战场》是一部虚构的短篇军事小说文集,各篇之间是独立的故事,而总体上可以看作一场大战中的几个片段,史诗般的战争,我们无力去一一尽述,那就展现一个细节,"一滴水也能显现太阳的光辉".如果在读者们从现在网上众多的长篇、超长篇中抬起头来活动眼球时,这部文集能让他们略有触动,“于我心有戚戚焉”,则窃喜为甚。 原先各篇写作中有所冲突的地方,做了一些修改,并调整了各篇的先后次序。 目录如下: 前传 【转自铁血 http://www.tiexue.net】 一. 两个人的死守 二. 枪手 三. 铁甲 四. 伤心者 五. 冲向大海 六. 大反攻 七. 战场无处不在 八. 浴血长空 九. 尚未完结的胜利 十. 谁在战斗 十一. 跨过鸭绿江 原结尾篇
]
【转自铁血 http://www.tiexue.net】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5-3-1 00:41: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战场》一开始就直接跳入了战争,战争因何而起,和谁战,在哪里打仗?都没有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案,要说构思,确实是早已构思好了的,而且也确实动手写了,但是《战场》是一个短篇小说集,我化了很久,反复改了又改,文笔所限总是不能把庞大的故事浓缩在那小小的短篇之中。
    自古知兵非好战,《孙子兵法》也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一个国家要向中国这样的大国开战,那决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那是如同一名棋手,已经不动声色地把所有棋子都走到了位置,自算已经胜券在握,才放出的胜负手。不过战争远不止下棋那么简单,他认为自己已经算无遗策,但事实却未必按他所想的牌理出牌。
    中国的崛起可以称为一百年内亚洲最大的焦点,日本的起落;四周邻国的过往变迁;世界在亚洲的变化都受到其巨大的影响,一个拥有地球上五分之一的人口的大国迈入复兴的行列,是任何人都无法忽略的。可以说从洋务运动起,就存在着压制中国、利用中国等等行径,中国之崛起必然要使一些人恨得夜不能寐。
    他们算计了很久——至少从新中国建立起已经开始准备了,为此而进行的无数公开或不公开的、短期的或长远的勾当其影响今天遍及我们生活的每个方面。从文化、经济到政治外交军事等领域。战争,只是最后放出的一招将军而已,在这之前,棋已经下了很久。
    《战场》的故事就是基于这样的一个考虑来写的,当朝韩合并后(合并后叫什么?朝鲜?韩国?我就先叫它韩国吧。),朝鲜庞大的军队不仅没有被解散,反而进行了现代化换装和训练,从韩国角度来讲:它认为中国对它的威胁,比日本的威胁要可怕,不仅因为中国拥有强大的陆军,而且这个国家还拥有战略核武。尽管韩国与日本关系并不好,仍然选择了倒向美日一边。它虽然对日本万分警惕,但为了自己的利益,它希望先削弱中国,再与中国同盟来对抗日本。
     日本做梦都希望在亚洲重振其霸主地位,而中国就是这条道路上最大的石头,因此日本不惜一切代价地在一切场合对付中国,甚至在一些问题上舍得向其他亚洲国家让步。进而维系起一个以中国复兴为敌人的联盟。
     从东南亚诸国的意愿看:只要台湾问题不解决,北方韩日的威胁不消除,中国必然腾不出手伸向南海,那么它们在那里的既得利益就可以保证,所以它们的选择就是能拖就拖,最好把中国拖垮,要它们和中国开战,它们没有那个力量也没有那个胆量。但它们仍然会被挟裹上美国的战车。
    俄国并不希望中国过分强大,无论中俄关系如何,有一个过分强大的人在身边永远不是好事,但它与美国对抗的思想决定了它更不希望中国灭亡。
    印度巴不得中国彻底倒掉,它最主要的眼光是放在巴基斯坦身上,中国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大力支持巴基斯坦,坚决牵制住印度的实力。
    最后就是美国了,它已经完成了从阿富汗到日本对中国的战略大包围,它和盟国用多年的文化、经济进入为中国人洗脑,可以说它无时无刻不在准备这场战争。唯一需要的只是一个时机,而对它来说,中国在上升,这使得它很烦躁,不知道手里的胜算还有多少,在这种情况下,它很有可能趁优势仍相当明显时放手一搏。
   
     《战场》开始于一次超过98年的大洪水,由于全球气候日趋恶劣,在长江流域、黄河流域、珠江流域、和松嫩平原上先后爆发了大洪水,造成了巨大的破坏,(98年大洪水还有多少人记得当时的情景?)加上台湾问题已经激烈化,为了吸引中国的注意力,先是东突分子在新疆部分地区煽动了暴乱,并乘机组织了大批国外东突分子武装潜入新疆,企图将局势混乱,同时在中国受灾之际,许多国际组织或停止贷款、或撤走资金,许多外国公司一夜间整齐划一地人去楼空,以此企图制造大失业浪潮。各种谣言在到处传播。
    在这种时候,台湾趁火打劫宣布独立,西藏地区也出现了暴乱的苗头。在中国集结兵力决心不惜代价维护统一时,美国以军演为由介入并在台湾、日本、东南亚集结了重兵集团,随即贼喊捉贼,指责中国先开第一枪,以美日海军组成的编队抢先攻击了中国的海军和军港,中国随即向美国本土发射了四枚一共携带着十六枚完全用铅铸成的弹头的洲际导弹,其中仅有一枚被成功拦截,其余全都准确命中了美国本土,这使得美国放弃了将战争升级为核战争的打算,但战端已开,美国决心在常规战争中迅速击溃中国,它首先授意韩国日本美国台湾组成的联军越过鸭绿江,然后轰炸了上海地区的秦山核电站和广东的大亚湾核电站,由于风向,核污染迫使大批居民开始撤离,这进一步造成了中国的动荡,最后联军集结精锐部队,于塘沽等三地强行登陆,兵锋直指中国首都,他们希望一旦北京失守,俄国就有可能参战来分蛋糕,这样就可以在中国扶植几个新的政权来分裂这一地区。
    为了动员俄国,美国许下了无数心愿,它了解俄国不希望中国灭亡,便同意俄国在俄军的中国占领区内扶植自己的亲俄政府,并许诺中俄边境不驻一兵一卒,中国的核武器将全部销毁,还承诺把中国大量的资源占有权都给予俄国。还向俄国割让大片领土。以及各种其它的好处。美国又主动停止北约东扩,以无数的美元投入俄国。但俄国尽管集结兵力,却只是冷眼旁观,但随着联军深入中国,俄国对中国的军售也逐渐枯竭。
    中国在所有敌人入侵之处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是很多平时训练有素的师团,在战场上却被敌人轻易的击溃,缺乏战争经验的军队在军队武器质量差距面前一筹莫展,加上许多和平时期的军队和社会积弊在战争中激化并显露,使得这场战争愈发艰难。敌人的联盟也并不是铁板一块,中国也做了许多的分化瓦解。韩国与日本的矛盾在激化,韩国在是否拼血本与中国战争上完全是疑虑的,其它参战各国内部反战声音此起彼伏,而中国军队冒充印度军队袭击了巴基斯坦,导致了印巴边境重燃战火,巴基斯坦本来几乎倒向美国,却由于美印关系而愤然离开。东南亚内部与中国是战是和的声音在彼此争吵。《战场》就在这里开始了。
    事实上,如果要把上面所叙的东西写出来,本身就足以写成一部小说,而许多军文在第一章简单地给了个背景,这是我所不以为然的,但要写这样的战争开端,首先难免浩大而无法把握;其次也不免涉及到现实社会和政治,而作者还没有做好驾驭的准备。既然作者写不好,宁可不写,也不愿半生半熟地丢给大家。但不解释一下,《战场》的故事难免显得突兀和毫无来由。所以有了上面的这篇《战场之前传》,里面关于世界格局的变化基本上是出于胡思乱想,也没什么准头,当然,小说只是小说。作者只表达其内心中的思想,支持反对与否,那就看大家的认同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3-1 0:43:23编辑过]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5-3-1 00:45: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  两个人的死守


何惠香同志:

      很快,您的儿子,陈哲就将开赴前线与那些正企图扼杀共和国的敌人作战并打败敌人。他已经配发了精良的武器和装备,为了在战场上获得荣誉和成功,他已经接受了紧张而严格的训练,他和战友们同心协力、情同手足。能和您儿子这样出色的战士并肩对敌使我倍感荣幸和充满信心。
      请您经常来信,给他以关爱和鼓励,这将激发他的勇气,鼓舞他的意志,有了这个,他就会一往无前,为自己争得荣誉,使您为他而自豪,让祖国和人民在这场反抗残暴、伸张正义的战争中倍感强大。
      他的祖国感谢他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为国家服务。

                                                          连长 张硕光
                                                         指导员 向存义

      陈哲从被炸塌的砖瓦里好不容易钻出来,他的耳朵仍然在嗡嗡作响,双手发抖——如果你也被一发大口径炮弹从二楼的观察所炸下来的话。炮弹来时根本听不出落点——因为到处都是落点。他摸索着捡起一个头盔扣在头上,又用双手抱住头——任何一个第一次挨到这么猛烈炮火的人,不尿裤子已经值得向那些新兵夸耀了。他一时间失去了判断力,麻木地看着那些源源不断的运输机、武装直升机和无数绽开在冬日天空里的伞花,直到有人抓住了他的肩膀在摇晃。“嗨,小子,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那人的脸已经被熏的完全无法辨认,但任何人听到他的大嗓门都不会把他误认,“排副,我应该干什么?”陈哲几乎是在喊,因为他自己的耳朵仍然在响,那颗炮弹一定是155MM的,或者203MM也说不定。
       “快去通知,大量敌人伞兵空降,有空降战车,所有人员准备接敌!”排副一边喊一边在陈哲背上推了一把,陈哲跌跌撞撞地沿着断墙跑了出去。陈哲边跑边摸进裤袋的最深处掏出六颗花生填进嘴里——这是两天来他的最后一点可以吃的东西。
      这两天来敌方的炮火异常的猛烈,人们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没有能把足够的东西运上来,陈哲他们省下了所有补给运给了火线上的弟兄,可即使是从二线到火线这段路他们也已经损失了三个人。陈哲存了一点私心,留下了六颗花生打算到关键时刻吃,最近他一想起自己的自私就脸上发烧。
      “敌人空降兵!准备迎敌!”陈哲刚拐过拐角就发现自己的话喊早了,掩蔽所的洞口正往外冒着火焰,弹药殉爆的声音一声声闷闷地传出来。陈哲往洞口试探地走了两步,看见了熔化的钢铁支架已经在炸弹的威力下变成了麻花。他愣了一会,还想做点什么救护工作,但看见空中伞花越来越大,只好转身往回跑,看见排副在一堆本该是高射机枪的金属和砖瓦混合体前发呆,他放慢了脚步,“排副,防炮洞被鬼子的炸弹炸了。”
      “没有活的了吗?”陈哲摇摇头,“那么,小子,你的步枪呢?”“刚才被埋住时丢了。我这还有一支5。8的手枪。”陈哲听老兵讲,无论你多么觉得自己安全,一定要搞一支手枪放在身边,管你是从军管处顺来还是私藏缴获。因为那东西总会在关键时刻管点用处。
“去找支枪,快点。见到活的就把他叫来。”排副顿了顿,自言自语道,“如果还有活的的话。”

      “固守此地。”排副肯定地又讲了一遍,“你到东边的那片去准备,我们构成交叉火力,我不开火你也不要开火,要节省弹药。”他拍了拍陈哲的屁股,“注意隐蔽,他们的狙击手在等着呢。”
      陈哲从一片瓦砾中找了片射界开阔的,他心情激动,嘴里发干,肚子里咕噜乱响——这要怪那六颗花生,本指望它们大派用场的,结果这点东西不是仙丹,不仅没能顶住一会,反而把馋虫引了出洞,陈哲现在只希望肠子不要向敌人通风报信。
       一个人影从拐角处渐渐显出轮廓,一番探头探脑后,有六个人朝这边走来。他们一边走一边四下窥探,有人掏出香烟,却被另一个人老实不客气地打掉了。他们径直奔陈哲这边过来,陈哲屏住呼吸,把快慢机拨到连发——他暗暗对步枪祈祷:虽然不知道你的原配是谁,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可千万不要使小性。
      近了,更近了,排副怎么还不开枪,他们已经快要看见我了,陈哲提心吊胆地看着,那几个人每往他这里转一下脸他都觉的心惊肉跳。他轻轻从腰上摸手雷,考虑着是先一枪打倒领头的还是一手雷把他们一起放翻,怎么想都觉的不保险。

      “噗噗噗”领头的人身体一个趔趄栽倒下去,后面的人反应极快,三个人就地卧倒,步枪急促的三发点射响成一片。一个人一屁股坐倒向后一翻,飞快地躲进了瓦堆后面。另一个人端着机枪一个打滚,随即把对面的断墙打得飞沙走石。陈哲立即瞄准了那个机枪手,扣动了扳机。
      枪没打响,但陈哲的动作暴露了自己,一梭子子弹就从他头顶掠过。
      陈哲打开该死的保险,军训营里被踢了多少次屁股,打起仗还是熊了。他一边暗骂,一边从瓦砾堆上滑下来,从瓦砾堆侧面绕过去——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动作出乎自己预料的熟练。也许人在生死一线时真的会激发出所谓的潜能。他露出半个身子,把手雷投了出去,刚低下头,几块炸飞的碎砖就敲在他的头盔上。
      他听见有恐怖的嘶喊声,是被炸伤的敌人在呼号。排副的枪声不失时机地响了,敌人的机枪嘎然而止,就象一首交响曲被突然掐掉了麦克风。
      陈哲借着手雷爆炸的尘土,从一棵被炸弹炸断的半截树下伸出头来,在他步枪的砚孔里,一个敌人架着一挺象是轻机枪的东西正在朝他瞄准,“不好!”
      他下意识地一低头,几枚榴弹“呜呜”飞过头顶,他赶紧一滚,接着的几发榴弹把他刚才的藏身之处打得和蜂窝一样。又是两声爆炸,枪声沉寂了,他再次小心地伸出头,看见排副已经钻出了他的掩体。
      “跑了一个。”排副阴沉着脸说,他用脚把一具尸体翻了过来,“是‘菊水’空降部队的。”他低头从尸体边拣起了还沾着内脏的机枪,“下次他们来就不好伏击了。”他看了看炸坏的榴弹发射器,“真可惜。小子,把他们的家伙收拾起来。不要拿子弹,不通用。”他揭开一包饼干,把罐头甩给陈哲,“换换口味。”
       “排副,这个怎么办?”陈哲用枪比着那个正尽力往墙角缩的伤兵。他的一条腿被手雷弹片打了好几个窟窿。
       排副走到他身边,看着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你说呢?”
       陈哲拉了一下拉机柄,“排副,我听说他们菊水部队杀人不眨眼,打仗从不留俘虏活口,咱们……还是违反战场纪律吧。”
       排副看了那个畏畏缩缩的家伙一眼,他正在用我们都听不懂的话急急地讲着什么,满是哀告的语气,还把头不断往石头上磕,血流得满脸都是。看到陈哲问排副,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手上脱下一枚戒指,举得高高。
       排副凝视了那人一会,把那家伙的步枪拿过去卸掉了弹夹,“姑且给他一个机会吧。”他把弹夹用力扔了老远。“你,受伤,我们,不杀,走,找我们这样的,投降。明白吗?” 排副朝那人比划了一下,那人连连点头。脸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神采。
       排副起身拉着陈哲就走。
       但任何人打仗都不会只带一个弹夹。
       在他们背后,传来一声上膛的声音,陈哲惊讶地转过身,看见那个士兵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接着一声闷响,那士兵的笑容被满脸开花的鲜血所掩盖。他缓缓地倒了下去。
       “开枪前应该先看看枪膛是不是堵塞,亏还是伞兵呢。”排副叹了口气,“我可是给了你机会的。”
       回答他的是一声爆炸,一辆伞兵战车朝这个废墟开了一炮。
       两个人一齐翻进了短墙后,“奶奶的,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看来饭得一会才能吃了。”排副摘下头盔看了一眼,“打穿了,小鬼子。”他把头盔重又戴上,看看紧握着枪、小脸绷的煞白的陈哲,笑了,“别急,他们一时间弄不清咱们的虚实,不敢进来,我说,你怕吗?……怕就对了,你们命苦啊,刚上前线就遇上大打,好多弟兄连敌人面还没照就没了……废话,我当然怕,怎么不怕?枪子你挨着疼我挨着就不疼?”
       “要不……排副,咱先隐蔽起来,等他们走了去找大部队吧。咱们就两个人,最多能守五分钟……”
      “可是咱两个人不能溜哇,他们从飞机上跳下来,就是要前后夹击咱们在前面的弟兄,往北面有座桥,是吧?他们就是奔那个去的。”排副伸头瞟了一眼,“咱们多守一会,他们这些笨蛋就得陪咱们多耗一会,没准五分钟,咱们的坦克就从林子那边过来了。到时候你说兄弟们得怎么对咱们?用脚踢踢咱们的屁股,‘喂,起来吧,我们把鬼子打跑了。’那咱们就是不吃军法处的枪子,以后也没脸混啦……哎,不说了,我差点忘了正事,咱们得准备一下。”排副匍匐着爬了出去。

      “记住,看他们的车到那个破钢盔,就拉火。”排副把一根细绳塞到陈哲手里。“不要让他们散开,用手雷狠狠的砸。”排副端起机枪,不忘叮咛了一句,“注意狙击手。别被他打掉了你小子的鼻子。”他呵呵一笑,就顺着土堆爬了出去。回头指了指那个钢盔,陈哲用力点点头。
      时间,很慢的流逝。突然,对面的发动机声大增,陈哲的神经一下绷紧,是他们来了。
      “轰!”战车用炮朝每一个看起来可疑的地方都来了一炮,后面的士兵拿着圣诞树一样挂满了各种附件的步枪,猫着腰,交替掩护着朝这边蹭过来。
      陈哲最后一遍摸了摸身上的武器,从武器库顺来的手枪、不知是谁的步枪。从死人身上拣的两颗手雷,一颗反坦克手雷。看来要对付这么多人实在够戗。早知道的话出来观察时就该把武器带齐的。
      “哒哒哒”一梭子曳光弹飞向路对面,一个人影一闪即没。那是排副架的一套破军装。士兵们纷纷朝那边开枪,连战车上的高射机枪也扫射起来。陈哲盯着那辆战车履带压上了钢盔,他一咬牙,拉动了绳子。
      什么也没发生,陈哲使劲拉,发现绳头被炸断了。
      混蛋,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盯了那辆战车一眼,掏出了反坦克雷。虽然不如火箭筒或者肩抗导弹那么好,近距离对付铝壳的步兵战车还是够用的,而且值得信赖。
      他刚一露头,一朵小土花就在眼前绽放,“狙击手!”他一个激灵,缩了回去。从短墙另一边试着往外蹭了一下,第二发子弹打起的碎石立即迷了他的眼。
      排副呀排副,我冲不出去呀。陈哲拿着手雷估计了一下距离,没有信心能准确地扔过去。他回头看了一下,后面是开阔地,这个小废墟实在不够大,没有迂回的空间。如果跑进开阔地那简直是叫狙击手打活靶,早知道就退到那片树林里了。不过那样肯定牵制不住这么多人。排副揽了好大的活计。
      咣的一声,打断了他的乱想。一柱土烟冒起来,一个敌兵被炸得浑身冒着烟惨叫一声倒下。“同志们,冲啊!缴枪不杀!”排副端着一挺机枪从两具尸体旁站起来,他把内脏挂在身上,趴在死人堆里。不细看就是踩过去也发现不了。离他最近的两个鬼子当即被机枪扫得朝后飞了出去,“冲呀,打他们啊!”排副犹如指挥着千军万马般高呼着冲了出来。
      这是排副说的最后一句话。
      无数发各种口径的子弹在排副的身上穿过,一发12。7毫米的狙击专用弹掀开了他的脑颅。

      陈哲猛冲了出去,把手里的反坦克手雷和两颗手雷统统向那辆战车投了过去,他看到那些士兵正挂着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把枪口转过来——可在他眼里,他们的速度就像电影的慢镜头。
      他看着那辆战车的装甲如花朵般绽放开来,高射机枪和它的射手的脑袋一齐被削掉了,所有靠近装甲车的人都翻倒在地。
      他甚至看到远处腾起的一小缕火光。

      他坐倒了,感到肚子里热呼呼的,低头看见自己的肠子已经流了出来。一块大弹片削进了他的腿。在离他几米的地方,鬼子正一个个爬起来。
      陈哲想了想,扶着短墙站起来,步枪丢了,他摸索着按着肚子掏出手枪,可惜了,到这一步也没有吃上那个罐头,他突然有了个奇特的想法:不知道能不能从我的肠子里看见那六颗花生呢?
      他一想到肠子就几乎握不住枪,不能抛下枪,抛枪意味着投降。
      “妈妈。”他念叨了一句,扣响了扳机。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5-3-1 00:46:00 | 显示全部楼层
难得一见的优秀军文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5-3-1 01: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继续继续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5-3-1 18:06:00 | 显示全部楼层
继续啊,发全了啊!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5-3-2 02:2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在铁血找得好累……楼主快发吧[em02]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5-3-2 09:32:00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上的····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3-2 9:51:58编辑过]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5-3-2 09:35:00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枪手


    黑暗里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有人正从这间废弃的房间的墙壁上小心地凿着。一阵簌落落沙土掉落的声响后,那人轻轻地从墙上取下几块砖头,然后拖出一个包裹。借着破晓前灰暗的一丝光亮,先是几声铁器轻轻碰撞的声音,然后嗒的一声,仿佛什么东西扣在一个弹簧上了,再几下动作后,昏暗中的人将手里的完成品掂了掂,拉动拉机柄看了看,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叹息。
     完成了这一切,许大少从这已经被炮火打塌了半边的楼房四楼里向外张望了一下,他觉得这个地势选得很满意,可以看到小广场的一大半。开了枪就从背后墙上炸开的洞钻出去,扒着后墙排水管一溜,再钻进下水道顺手盖好井盖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小广场上出现了人,是几个士兵在布置什么东西。等他们当官的来再和他们算帐,许大少怕他们发现,没有继续在窗口张望,他倚在窗户根下,怀里抱着枪,熬夜赶路的疲乏开始一点点在他休息下来之后侵蚀他,他掐了几把自己,终于头一歪睡着了。
     梦里他又摸到了枪,一个穿军装的人在从卡车上向人们分发武器,“如果你们受到敌人的迫害,就拿起武器来反抗他们!”敌人进城后,许多的枪夜里扔在了街上,可也有许多的枪和这支一样,被藏在塌陷的下水道里、埋在烧毁的公园里、炸断的路灯柱里……
     有的人选择了忍耐,有的人选择了战斗。
     梦里,又一次被轰炸,汽车在燃烧,他发疯般跑到那一团火焰前面,在那暗红色的火焰中,父母亲一动不动的身影清晰可见,象在水中一样波动着。长长的难民潮又开始前行,他却不知道往何处去。遥望着那陷落的城市,他痛哭失声。

     许大少醒了,满身的冷汗,只有握枪的手仍然干燥而有力。他从窗户再望了一下,那里停下了不少车辆,几个背枪的人正从一辆卡车上往下搬着一具具的尸体。他们漫不经心、熟视无睹,尸体对他们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他们象抛口袋一样拖着那些赤裸的身躯,累了的人就坐在那些僵硬地指向天空的手臂边抽烟。这是枪毙的第十三批反抗者了。
     一辆小车进入了广场,许大少凭直觉觉得车里应该是个有头脸的大官,他手指微微抚摩着枪身,感觉着步枪的温度,开始仔细的瞄准。他没有站在窗口,而是后退了几步,虽然视野狭小了很多,但是被人发现的可能也小了不少。
     一个身影晃进了他的视野里,瞧那内八字步,一步三晃,可不是先前对街住的胡四吗?自打开战,这小子就买不着海洛因了。过去还能靠当“拆家”(贩毒者将大宗毒品拆散零卖)挣点,这回可没得混了。先年多威风来的,带一伙小混混到处跑,吹嘘自己能把毒品吞到肚子里过警察的关卡,拿砍刀当街和人如何对劈,他还曾经打过许大少一顿,原因是其拦路抢劫时路过的许大少呼了他的小名,不管是一起玩大的街坊朋友,当场叫大少进了医院。现今他可失了势了,就他妹妹还待他好点给点吃的,可惜炸弹不长眼。
     等等,胡四来这干什么?
     许大少想起来他路上似乎总觉得有人盯梢,后脊背的寒毛一下子竖起来了,他别过耳朵听了听,不放心伸头往楼梯看了看,那里他用木片支了一个倒立的酒瓶,如果有人进来,再小心也会发出声响。
     他又回到窗前端起枪,决定一看见胡四朝这边比划,就一枪先打死他,街坊的交情顾不得了。
     就在他移开这一会,胡四已经和那些士兵说上了话,从老式步枪的照门里看过去,胡四拍拍胸脯又指指那些尸体,那些士兵突然退后一步端起了枪,然后一个人上来给胡四戴上了手铐,金属的闪光在初升的太阳下清晰可见,然后两个人把胡四从头到脚摸来摸去。
     “他们到底还是不信你,小子。”许大少把准星移向那个正在听士兵说话的军官,他听完了汇报,大步走向胡四,许大少呼吸紧张起来,手指扣上了扳机,他以前没杀过人,他必须酝酿情绪。
     胡四却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举起手,似乎看了一下手表,然后好象是在抬头,虽然听不见,但许大少知道那是胡四在放声大笑,他扑向了那个军官,几个士兵匆忙用枪托砸他,试图把他们分开。
    一声巨响,胡四的身体消失了,那里只剩下一团血雾,士兵和军官都飞了出去。眼见是不活了。
    许大少懵了一会,他想不出来,在昨晚那一片沉闷的令人发疯的黑暗中,胡四是如何把炸药用塑料纸包成一个个小块,连着导线一点点吞下肚去,又一步三晃的走过来的。
    “兄弟!”他发蒙中听到自己的声音,然后感到步枪的后坐力,一个士兵倒了下去,其他士兵匆忙地卧倒或是找掩护,许大少打出几个点射,又一个士兵双手一扬翻倒在地,这时各种武器全打了过来,小楼上尘灰四溅。
     在纷飞的弹片和砖瓦中,许大少忘记了他完美的撤退计划,他的眼睛被灰土激得流下了眼泪,打湿了枪托,只记得瞄准,击发,转移,再瞄准,无数的火线飞向这座塌了一半的小楼,夹杂着火箭筒尖利的枭叫和战车炮沉闷的低吼,而那支还击的枪却一直朝广场上几乎毫无可躲的士兵们喷吐着死亡的火舌。
     冲到楼下的士兵把手榴弹朝楼上扔去,一声声巨响后,在战场那短暂的沉寂后,那些异国的士兵们,听到了一个沙哑的破锣嗓子,高着声音在唱:
     爷本是梁山泊一条好汉哪——
     赤条条来去在天地间——
     替天行道——哎——哪怕他恶豺…………
    声音断了。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5-3-2 09:38: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三.  铁甲


    刘欣欣听着坦克帽里无线电传来的令人烦躁的沙沙声,他们从夜里以长车距进入这片预设阵地,准备在敌人的装甲集群突破时从侧翼发起反突击。他悄悄将顶盖掀开一条缝——尽管这是不允许的,新鲜空气随即咝咝地挤进了炮塔,在夜空里,空中仍然有沉闷的雷声闪过,还偶尔能看到好象流星一样瞬间而逝的光芒,那是中国空军在与敌人的飞行员激烈地争夺着制空权。
    他就那么默默地看着夜空,甚至没有注意到敌人的警戒射击。
上一次回家是什么时候,他自己也几乎忘记了,他想起他回家的那天晚上,茫然地看着脸盆里的热水,妻子赤裸着身体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按在她的胸膛上,而他漠然地抚摸着,就象是摸着毫无生命的沙袋和铁丝网,夜里,他无缘由地惊醒,本能地在手边摸索着枪,好一阵才从惊悸中平静下来。妻子送他走的时候,哭着在他耳边说:他不再是那个眼神顾盼流连、儒雅风采得让每一个女孩心动的人了,现在她面对的这个男人,那个曾让她燃烧的人的眼睛总是失神地注视着远方。他咬了咬嘴唇,想讲一点道理,但面对眼泪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天要亮了。

     坦克战结束了,这场对比悬殊的战斗仅仅持续了三分钟。
     联军坦克排成单列,从残骸间寻道而行。少尉在他的炮塔上努力挺直了身子,看着这些曾经威仪四方,现在却从每一个孔洞里喷着火焰的铁甲猛兽,它们刚刚进行了生命中最后的一搏,而它们毕生的意义,就在这一搏中完全地体现出来。
     这最后的一搏是可怕的,他的负重轮也被打碎了两个,现在只是勉强行驶,要完成追击合围中国人的任务恐怕不可能了。
      “迅速通过,注意保护车辆,完毕。”少尉从他的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么快就要剥夺一名装甲兵最荣誉的时刻,他最后看了看路边歪着的那辆中国坦克,那上面伤痕累累,连那门坦克炮——坦克的长矛都已经变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从炮塔上的三颗红星看得出是身经百战,但一旦被击毁,大家看起来都是那么狼狈不堪。
     仅仅是一瞬间,他听到了一种低沉的吼声,那是猛兽在夜里喉咙的低吟,但这幻觉没持续半秒,他就反应过来一下滑下了炮塔,“瞄准那辆坦克,它活过来了!”
     来不及了,炮塔刚吱吱地转过了半圈,一声巨响,天翻地覆,世界旋转起来。
     联军士兵们一拥而上包围了那辆刚刚撞翻了他们一辆坦克的中国坦克,它撞翻了那辆倒霉的坦克,自己也被打中起了火。士兵们等着坦克手打开顶盖从里面爬出来,他们一直等到了那坦克上潜望镜的镜片在火焰中发黄、熔化。

     “各位,我们今天主要是对新型坦克的整体思路,大体形成一个共识,最近以来,我们组内出现了很多不同的声音,现在前线迫切地等待着我们研制的新型坦克,我们的坦克手们正在浴血奋战,我们必须尽快地形成一致看法,加快研究进程。”白发斑斑的老者顿了一下,“今天主要是内部讨论,大家不要拘束,把想到的、认为对的都讲讲,一起分析一下,最后的决定还是由上级来做。”
     王宁咽了口吐沫,整理了一下军装,他巡视了一下屋子里面每一个人的脸,一瞬间有一种想要打退堂鼓的感觉,两腿在微微发抖。他抬起头,所有人的嘈杂一下子全静下来了,就在那一刻王宁开始了他的话。
    “领导们,同志们。
    刚才大家的意见我都听到了,我希望在这里为自己解释两句。”
    “是的,我仍然坚持我的观点。新式坦克必须被简化。”
    会议桌边的人群话语的潮水一下子又大了起来,但王宁的声音仍然清晰地传向他们。
    “新式坦克上不需要猎-歼式火控装置,不需要自动装弹机,包括潜望镜在内的一切东西能省就省。”王宁镇定地看着那些窃窃私语的人,他的手心已经不再出汗了。
   “坦克要去的地方是战场,只要不对作战能力构成大的破坏,任何修改都应该被考虑。”王宁拿出一张纸,“到前天为止,已经有2381万人应征入伍。我们现在关键的问题不是坦克的生存能力究竟有多大,而是怎么尽快武装起这些人来。我提议应该迅速地简化生产工艺和生产方式,缩小单件生产时间。”
     “以我们的生产能力,可以保证供应。”桌子那边一个手上布满粗大血管的军人沉声说,“我们已经扩大了生产规模,计划再建四条流水线,工人们的生产热情很高,生产效率也比开战前增加了……”
     “如果你们工厂遭到了轰炸怎么办?如果形势恶化需要你们后撤怎么办?我现在希望任何一台车床都能用来加工坦克所需的零件。任何一个人,包括从没有进过工厂的人,都能迅速地掌握生产这些零件的技能。”王宁看着墙上鲜艳的红旗,“我们有经验的坦克手在不断地损失,等到那些新兵驾驶员、炮长、车长钻进坦克的时候,我们必须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里学会全套的技能。过于复杂的系统增加了培训和后勤维修的负担,必须把它们简化掉。”
     “王宁同志,我想提醒您一下,如果没有防崩落涂层,没有三防灭火装置,坦克的损失必然会增加,人员的伤亡也不可避免地会多的。你不是要他们去送命吧?”王宁身边一个颤巍巍的老人愤怒地拍了一下茶杯盖,会议主持人连忙咳嗽了几声。
     “张老师,我一向尊重您的意见,但是您要了解,当训练有素的坦克手阵亡后,我们补充的新兵可能来自任何一个岗位,他们以前接触坦克少之又少。文化素质也参差不齐。对他们来说,有没有先进的火控系统,他们的作战能力都不会达到现有的水平,既然能力下降,我们就只能用数量来弥补,在数量和质量间寻求最好的平衡,而不是一味地强调在质量上超过敌人。等到这些数量庞大的战士们在战争中成长起来,我们现在所受的压力减轻之后,我们再进行换装和改进。这是战争本身决定的。”
      “你这是把战士的生命当儿戏,他们很多人将因为武器性能上如此明显的差距而枉自牺牲,这些以我们的技术实力都是可以尽力减少甚至避免的!”
      “不错,牺牲会很大的。”王宁低低的回答,他的眼神凝视着红旗,随着旗角的飘动而迷离,“但我们可以用尽量少的时间和资源,造出最多的坦克,它们将前赴后继,为它们的兄弟,那些真正能够主宰战场的坦克和坦克手们争取时间,即使是再简陋的坦克,它依旧是铁甲雄狮,一样有着对敌人的震撼力。只要坦克的生产数量远远大于损失数量,战争的天平就有可能逆转。”他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要获得战争的胜利,这是一切问题最终的方向,我没有更多要说的了。”

      “注意看,两手均匀用力,要沉着,看那根十字线了吗,要把敌人的坦克牢牢地锁定在这上面。”教官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在闷热的坦克里汗根本干不了。“记住,十字线要不打任何转折,直接从现在的位置直线移到目标上去。”
      “要是能自动瞄准就好了,就象导弹那样,只要一按发射,就有战果。”一个小个子扶了扶被挤歪的坦克帽,笑着说。
     “对呀,听说鬼子的坦克见着人,不用手摇,炮塔自己会追着人打,咱要也有那玩意多好。”
     教官轻轻笑了一下,他眼睛离开了镜筒,指着被磨得发亮的炮膛说:“火炮瞄准靠什么?是靠咬合的齿轮旋转到规定角度,为什么要直线移过去?这样齿轮齿与齿之间没有间隙,开炮的瞬间炮身的振动就小,命中就准;如果你来回摇,齿轮咬合不紧,炮弹的误差就大。那些瞄准装置里面的电脑知道这个吗?”他从炮闸里朝东方望了一眼,以一个字结束了他的话,“哼!”

     战争才刚刚开始。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成为会员

本版积分规则

QQ|手机版|小黑屋|中国跆拳道网络联盟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1,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